外头下着鹅毛大雪,屋里头暖烘烘的,姜染姝穿着薄薄的夹袄,手里抱着铜制小暖炉,日子也是相当惬意。
清月坐在一旁做针线活,打从之前有人苛待角房,她就习惯性的做下来。
虽然姜染姝让她别忙活了,但是她闲不下来,再说能被主子需要是好事,最怕用不上她。
明月在磨墨,一边细声细气地说话:“昨儿老爷递消息进来,问是您这边需要不需要银钱,还说开了春就要外放。”
外放么?姜染姝若有所思,这是好事,他做詹事那是太子近臣,出去外放几年回来,刚好太子也长大了,开始学习。
她知道未来太子会倒,但那是三十年后的事情,如今一切尚早,靠上太子这棵大树,便如同登上通天梯。
放着手中玉笔,姜染姝拧着眉尖望向窗外,那里有纷飞的雪,和无尽素白下的砖墙,厚重肃穆。
“知道了。”她淡淡应了一声,又执起笔,仔细临摹。
明月便闭嘴不言,半晌又缓缓道:“赖嬷嬷那里,奴婢去寻了几趟,她如今有些不大好。”
说着她神色复杂起来,何止是有些不大好,简直就是糟糕透了。赖嬷嬷年岁大了,身体变差,一直都病殃殃的,在宫中这个状态,旁人难免欺辱。
姜染姝沉默,半晌才道:“你和明月走一趟,给她送些吃食点心去,张扬些让旁人都知道。”
只要她这里透出来信儿,她不倒就没人明显的为难她。
见清月应下,姜染姝也没在说什么,赖嬷嬷在她脑海中只是模糊一团印象,具体的人像都不曾有,可见原主对这位赖嬷嬷有多不上心。
她现在已经把《三字经》、《千字文》等基础学完,就等着学《诗经》。
清月突然放下手中绣绷子,睁大双眼看向正殿方向,一脸目瞪口呆。
明月拧了拧眉尖,有些不悦,宫人不能窥视正殿,这是规矩,更别提这般形貌瞧着,若是被抓住,还得连累主子。
她往外瞧了一眼,面色也变了,那熟悉又陌生的人影,不是裴静真又是哪个?她今儿已经不是暗示性穿衣,而是明明白白梳着小两把头,穿着旗装,直接做主子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