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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
殷淮沉吟了一会儿,看着局势险峻不分伯仲的棋盘思索,另辟了条险径,直至将严太师的棋步步逼紧,一口气吞了两排白子,才松了眉心,继续道:“棋是好棋,只是——”
严太师看着自己这方已然无力回天的白子,瞥了殷淮一眼,索性帮他说:“只是殷督主又舍不得了。”
他放弃破釜沉舟地围城,下了个不痛不痒的位置:“从前七殿下是那枚最合手的棋子,如今只怕是督主的眉间痣,掌上珠。”
殷淮无奈勾了勾嘴角,举起茶碗噙了一口,浅声啧道:“我看他是我祖宗吧。”
严太师抬头,一双看见证过这个王朝几十载春秋的利眼静静看过来,殷淮毫不退避地直视,目光相交,几秒钟里双目间闪过无需言语的谈判、斡旋和妥协。
殷淮果决下了最后一子,胜负一锤定音,挑眉:“承让。”
老者看着自己被蚕食得一干二净的棋子,无奈笑叹一声,他老了,斗不过年轻人了,殷淮向来说一不二,他的决定也向来无人可撼动。
老者轻轻摇了摇头,将棋子收回棋盅里:“罢了,既然督主心意已决,老夫便不再多嘴。”
他拣到对方的黑子时,看到棋局上刚好布成一个巧妙无缺的圆,转念一想,淮王殿下的出现又未必不是件好事,兀自喃喃了一声:“也好。”
殷淮放下茶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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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淮王殿下也好。”严太师道:“老朽之前跟督主提过的,过刚必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