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老夫人想,只要不在跟前讨嫌,便正得自己的心意,以后她的那些个亲孙子、孙女的头上,也少了座大山压着。
谁知两年前,水银竟又被那水柏给接了回府。
虽然水银回来后一直相当的低调,并没有仗着嫡长女的身份给自己的孙辈们添堵,也没有寻事挑衅,还规规矩矩地学习着各种礼教,但是,却总处处护着柳氏,牙尖嘴利地和自己作对。
以致近些时日,柳氏的心气儿都有些抬头的迹象了。
老夫人心头就总觉着有些憋闷,她也处处寻了由头给水银添堵,可水银竟是十分地乖觉,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的各种安排似的。
她的胸口就只觉更加透不过气来了。
这时看着底下跪着的柳氏那足底的小动作,老夫人闭了闭眼。
耳听母亲询问的水茂德,连忙恭身回禀道:
“不敢劳母亲挂念动问,这些时日儿子在工部,与同僚相处还尚好,因是熟悉阶段,并不忙碌。”
老夫人听得儿子回话,才“嗯”了一声后,再道:
“初到工部,虽是个从五品的员外郎,但也好过那些离家舍业、外放下派的。
你要把心放安定,多与上司、同僚们走动,除开年节,平日里你的手也松散些,莫抠得太紧。”
水茂德恭谨地应了。
老夫人微微颔首,遂睁开眼,望向水茂勤。
“老三你也学着你二哥些,他过日子勤俭,你就恰恰相反,整日里溜鸟逛街、游手好闲,手头松散得仿佛那散财童子一般。
咱们虽是国公府,可也经不起你这般折腾。你也该寻些正经事来做,怎么说也是一对儿女的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