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关心的问题是,我们大黎在哪里啊!不是说中国是大黎千年后的世界吗,为何昨晚看历史没有看到大黎?”
“主播你方才看的是什么书,还有字里行间那些奇怪的符号是什么,莫非是句读?”
下了点饺子,又拌了点凉菜,简单的一餐就搞定。
大黎的人莫名有些惊喜:“中国竟也吃饺子?我家只有过年才能吃得起一顿,还是纯素馅的,真想尝尝主播家的饺子什么味的。”
钟荧一抬头看到了这句,笑着道:“因为饺子很方便,平时包很多然后冻起来,想吃的时候煮一点就可以了。”
她慢慢吃下一个,接着回答其他的问题:“我刚才看的是以前的课本,就是上学时必须要用到的书,至于书里那些奇怪的符号,你可以把它看做是句读的一种,我们叫它标点符号。”
读书人瞬间狂喜,他们当然明白这东西的价格,而且早上盯着钟荧的书研究了许久,不得不承认,横着从左往右读要比竖着读方便许多,更别说还有标点符号这种帮助断句阅读的好东西。
一句话不同的断句会变成不同的意思,就比如“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这句,可以理解成“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也可以理解成“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不同的解说就会发展成不同的学派,谁也不能说你的错了我的就是对的,虽然文里也有许多虚词帮助断句,但看着到底不如标点符号那样一目了然。
一位老先生问道:“不知主播可否将标点符号传授我等?”
“没问题。”钟荧满口答应,只要别让她教着怎么造车,这些东西都是小意思,怎么说她也收了那么多钱,该有的职业精神必须要有。
解决完午餐,她端着餐具向厨房走去,顺便回答他们刚才的问题。
“看到这个管道了吗?这里面是天然气,是一种燃料,比如说像灯油那种。”钟荧指着给他们解释,“天然气会顺着管道进入这里,通过一些技术上的手段,配合这种炉盘,就能打着火了。”
她又打开微波炉:“这个叫微波炉,可以加热,也可以烤东西吃。”
边关的军营里,将士们也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
一个小将惊讶地喊道:“你们看墙上那一排刀!”
众人看向画面的角落,玉石般的墙壁上挂着一排锋利雪亮的刀,形态不一,但无论哪一把,光看它们寒光凛冽的刀刃便知道是好刀。
一个小兵吸了口气:“这般好的宝刀,竟只是放在厨房切菜!”
副将林觉非皱眉沉声道:“这必然是因为中国的铸造业十分了得,何况它们已经有那样毁天灭地的武器了,军队里自然也不需要用到这么多钢铁,出现在厨房也算不上什么。”
想到昨晚纪录上那仿佛世界末日般天崩地裂的巨响,他每每闭上眼睛,将整片天空都能吞灭的蘑菇云就出现在脑海里。他握紧微微颤抖的双手,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继续看着方块里的画面,乌黑双眼中的情绪汹涌如大海,起伏不定。
周围一众人听他这么说也想起了昨晚看到的画面,身体的记忆让他们惯性开始颤抖,当时许多人吓得跪在地上抱头痛哭求饶,甚至有人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嘴里只知道嚷嚷着神仙发怒了他们全都要死了。
介绍完厨房,书生们在弹幕上一直催着她赶紧给他们讲讲标点符号的具体用法。
钟荧莞尔一笑,她还是挺乐意做这种事的,毕竟自己在那里生活了四年,除了最后两个月过得不怎么愉快以外,其他时间她过得很幸福。终究她遇到的好人还是更多一些,尤其是林正辅的先生,怜惜他们两人全都无父无母没人帮衬日子清苦,时不时给林正辅介绍些清闲的活计,就连给她买的那只金簪,也是这么来的。
一想到这些事,钟荧的心情立刻淡了下来。
只是对着镜头,她依旧笑得春风和煦的,不叫旁人看出半点。
“那么下午的时间,我给各位讲一讲标点符号的用法吧。”她对着屏幕淡淡笑着。
大黎那边,一众书生文人学子们纷纷拿起纸笔,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高宗对一旁的记录官吩咐:“务必要全都记下来。”
一想到要给大黎所有的读书人讲课这件事,让她挺不自在的,幸好她看不见对面的反应,否则估计紧张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这些东西百科上都有,钟荧直接将镜头对过去挨个讲,每讲完一个都要停顿几秒给他们记录的时间,顺便再看看弹幕上有没有其他的问题。
等所有的东西讲完,直播时间也到了,大黎的文人捧着写得满满的书页如获至宝,体验了一把当老师的感觉的钟荧也心满意足。
双方平等友好地互相交换了意见,约定了次日继续保持密切关注,平淡而又愉快的第三次直播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