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笔从远处飞来,被一剑斩断。缒乌看也没看,只是竖起剑身,便令这穿过重重蛛丝的毛笔自己送命。它断成一模一样的、纵向的两截,吧嗒掉到地上,缓缓滚下山坡,落到柳声寒的脚边。
“……”
缒乌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白涯。现在,他的视线死死锁在他脸上那道伤痕上,仿佛是一种荣誉的象征。
“霜月君,给我们个面子。”祈焕锯线的手直发麻,“能不能给这混账来一刀?这家伙可害惨我们了!”
“霜月君……”存书吧
缒乌终于将头转过来,身子却稳稳地,依然面对着白涯,准备随时抵御他的进攻。他的视线在霜月君的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多看了封魔刃几眼,懒洋洋地说道:
“看来武国也将不复存在……他们想要夺回封魔刃,真是不自量力哈?”
霜月君没有说话。柳声寒望着他,说道:“你猜出武国国君的意图,欲将蓝珀先给她,以谋求一官半职。但你失败了。”
“哈哈哈……”
缒乌干笑了几声,摇摇头,用空着的手撩起眼前的碎发。他看了一眼白涯,后者一副喝多了或是没睡醒的样子——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此刻的他连看清缒乌的位置都有些困难。他眼里的一切都泛起了重影,症状愈发严重,柳声寒也看出端倪。此刻的白涯早已无法对缒乌造成实质性的威胁,于是他放心说道:
“我若真如你所说的那般鼠目寸光,早与我的友人,在摩睺罗迦的神庙高枕无忧了。还是说,以你们的脑子和眼界,也只能想到这个程度了?”
“你他……”
祈焕真想破口大骂。他可算是理解了,为何白涯从见他的一刻脏话就没断过。他绝不相信自己比这蛛妖更嘴贱,但他多少已经感觉到,骂人真的是一件将情绪完美地抒发出来,并将意图表达到极致的方式。不过,残留的些许教养还是在一定程度上束缚了他。
尽管对面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