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太那叫一个气啊,可还得往肚子里憋回去,没办法,这会她还要求着人家呢。
县城里虽然没有外头这么乱,但也是人心惶惶的。
许多商铺都关了门,营业的基本都是酒楼饭馆、客栈,再来就是杂货店和米粮店,但那价格也是水涨船高,一般人真心不敢进去。
当然了,有钱人无论何时都能夜夜笙歌,老百姓能得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谢天谢地了。
方至诚去找武大叔了解了一下县里的情况,原来周县令借着上次年县令一事,直接将涉案人员的家宅产业拿出来收留灾民。
那些问题不大要找补挽回错误的人便趁着这时候捐钱捐物,以求有个好下场。
为官作宰,灵活变通很重要,水至清则无鱼,周县令这般行事倒解决了眼前不少难题。
方至诚和杨初意将亲近的几户人家住店里,房间不够就打通铺,其他人去衙门安排的地方,趁现在来得早还有位置,还是别一股脑挤在店里了。
次日,方新桃和林家也来了,又过两三日,县里已经开始变得拥挤起来。
大家心里想的是,说不定县里有什么好事,要是我不去,也许就轮不到我了,那还是去吧。
加上衙差们积极鼓动,那些地势低的村落的人们都转移了。
“听说三天后要泄洪啦?”
“赶紧的吧,泄完老子就回家,天天关这在里我都要窝屈死了。”
“你想得美,泄洪是啥你知道啊?那闸一放,我们这地界比前些天发大水还惨。”
“不能吧?”
当人们还在讨论泄洪时,噩耗传来,大坝决堤了。
奔腾的赤色洪水,夹杂着泥石流,毫不留情地吞噬着房屋和田地,所到之处均被粘稠的泥浆覆盖。
虽然周县令已经通知河岸两边和下游的人们撤离,但总有侥幸之人仍磨蹭犹豫着,所以造成了不少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