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书中有言:怀瑾握瑜兮,心若芷萱。瑾瑜,听上去是个端正的好名字。
江晚宁急着回家,可看白瑾瑜仍是不急不缓的烤火,实在令人火大。阿宁一双杏眼滴溜乱转,想出一条计策。
她眼眶微微湿润,鼻音重重的,“白兄有所不知,阿宁自出生便没有见过爹娘,家中只有祖母与我相依为命。我深夜来此处采摘药草实为生计所迫,祖母并不知晓原委,我若是天亮前不能及时赶回家中,被祖母发现我不知所踪,没了音讯,不知她老人家心里该有多难过……”
她说着瞄了一眼白瑾瑜,又道,“更不曾想,此番连累白兄你同我一起跌落深渊,在这无人之境苦苦受了一遭罪。”
白瑾瑜听这丫头话里话外的叙述凄惨哀怨,脸上也是楚楚可怜的样子,与刚刚那野蛮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仰起头满是疑惑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女子,“你可是烧糊涂了?适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江晚宁一听哭的更凶了,发出一连串的抽噎声,呜咽道:“呜,还望白兄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原谅小女子的无心之说,若是白兄能带我出去,小女子无以为报,我一定好好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白瑾瑜脸上饶有兴味,“如何报答?”
阿宁脱口而出,“义结金兰!”
“嗯?”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啊不,我是说,结为异性兄妹。”阿宁连连摆手,慌慌张张地咬了舌头。
白瑾瑜从容地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好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似是探究般盯着江晚宁。
阿宁呆呆地看着他一口白白的牙齿,薄唇一张一合地说道:“不用,我,有兄长。咱们走吧。”
没江晚宁反应过来,白瑾瑜已经熄灭了地上的火堆,反手抄住她的腰肢,脚尖如蜻蜓点水般从岩壁上凌空飞起。耳畔风声呼啸,阿宁被悬空着掠过一片片树林,风吹叶动,不久前刚下过雨,风还是湿润的,扑在脸上柔柔的。月色下,一个身影,托付着另一个娇小的身影,跃动在灵月山的峭壁间。
好厉害的轻功,就算带着她这样一个大活人都能如此轻易地穿山涉水,踏叶而行。他的气息沉稳,许是为了让她舒服一些,江晚宁自身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了白瑾瑜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