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兄,不若入我河州孝丰营,如何?若是如此,日后你便是我河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想做皇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徐牧冷笑起来。
“这是谬话了。”
“人往高走,水往低流,这并无错。你错的,是将万千百姓,当成了踏脚石。你偷了军功擢升,若是个稳重大将,我自然不会怪罪于你。但你不是,赵青云,你恐怕自己也没发现,你已经变了。”
“何曾有变?”
“权利腐蚀人心。”
赵青云皱眉垂头,“不管怎么说,我至少守住了河州城。”
“恭喜赵将军又要擢升。”
徐牧懒得再废话,面前的故人,已然变得陌生不相识。赵青云沉默地勒着马,久久停在原地。
天空无雨,微微曝晒的日头,终于重新铺满了边关大地。
两支长伍,一前一后,循着百多里的官道,逐渐往河州城的方向而去。
徐牧特意慢下了动作,让赵青云带着三千轻骑,以及后头喋喋不休的西府三营,率先走在前头。
有位西府营的斥候,想靠近马车查探,刀柄刚伸近马车,直接被司虎抬腿一踹,人与马都飞了出去。
叫刘祝的肥将,联想到赵青云的态度,终究不敢动作,恨骂了两声后,带着人急急赶路。
途经四通路老马场,徐牧下意识地停了马。熟悉的物景之下,他差点下意识地蹬马而下,然后推开庄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