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庐压住脸色的狂喜,跪地长揖。
另一头,边关的硝烟,逐渐散了去。
常四郎立在河州城头,略显疲惫的脸庞,满面都是笑容。
在城关之下,十几万列阵攻城的北狄人,在一声声沉闷的牛角号中,缓如退潮,仓皇往后方退去。
那位骑着马,被亲卫护在中间的左汗王,似是气怒无比,扬着马鞭,不断对着千疮百孔的河州城,声声怒吼。
“腾格里啊,草原子民的帝国,三十万狗儿,这就走了?若不然,爹开个小门缝,再来攻城试试?”常四郎笑出声音。
原本骑马调头的拓跋照,冷不丁听到这一句,身子蓦然一抽,怒而扬起马鞭,将近前一个都侯,直接鞭笞摔马。
见得狄人大军退去,常四郎才猛地呼出一口气。
“渝州王,徐将杀出了草原,这番河州之时,莫不是和退军的北狄人,撞在一起?”于文脸色担心。
“不会,他会往北面绕。家穷人丑五尺三的燕王公孙祖,定然不敢拦的。该死,老子让他带兵驰援河州,他居然不来。”
实则,常四郎此时的心底,还很是震惊。他想不通,酿酒起势的小东家,为何懂这么多打仗的本事。
堵二城,连环马,斩首之阵……这都哪儿来的,并无任何先例。莫不是说,小东家真是天将下凡?
……
出了草原,带着最后的一千多骑,徐牧顾不得多想,一路狂奔之下,直至四百里处,总算是远离了塞北大草原,远离了大漠孤烟。
“下马,休整。”徐牧声音嘶哑。
只刚说完,无数停马的好汉,跨马的动作还没开始,便有许多,接二连三地摔了下来,摔到了泥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