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下了?”
“确是,渝州黑甲勇不可当,再加上精锐卖米军迂回夹攻,整个壶州,已经被渝州王尽数攻下。河北四王的联盟,败势之下,只得暂时放弃壶州,聚兵在邺州,继续和渝州王对战。”
徐牧露出笑容,“不愧是常大爷,打不死的常四郎。这一回,公孙祖怕是要脑壳疼了。”
“我觉着,打下壶州之后,渝州王和那位九指无遗,会暂缓战事,稳住壶州的局面。”
“应当如此。”
常四郎坐拥整个天下,最富庶的内城三州,以及一个个千年不倒的大士族门阀,再加上他自己是个同行内卷的米商……不管是底蕴,还是天时地利,都占了不可估量的优势。
只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当真能席卷天下的。
贾周顿了顿,语气带着叹息,“主公,另外还有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或有些可怕。”
“文龙,什么消息?”
“在打下壶州之后,内城了有多个世家联名上书,让渝州王登基称帝。”
“这该死的!”徐牧忽而动怒。
“文龙,后来呢?”
“刘仲德连夜赶过去,将蛊惑称帝的世家,当着渝州王的面,骂得体无完肤,听说还动手打人了。”
“九指无遗刘仲德,不愧大谋之士。”徐牧松了口气。
如果说,常大爷敢这时候称帝,那必然是要和天下三十州树敌。不说什么纪朝在不在,这实则是很简单的道理,枪打出头鸟,常四郎哪怕兵多将广,现今的情况下,也要挡不住的。
哪怕有玉玺在手,袁安不死,大纪朝堂还在,终归也是个伪帝。
徐牧只希望,不管如何,常大爷不要先走这一步。即便是走,也需要有半壁江山,来作为底气。
“天下大势,风云变幻。不管远些的地方,哪怕是主公的二州之地,也只是暂时的平和。凉州,沧州,甚至是左师仁那边,现今的情况之下,都不会坐看主公慢慢壮大的,需万分小心。”
“文龙,我知晓的。”
蜀州现在面临的情况,一个是底蕴落后,另一个,则是将才不足。关于后者,徐牧做了三十州的总舵主,情况已经慢慢好转。
接到书信后,有不少的义士堂主,慢慢有人入了蜀,经过小逍遥的引荐,来和他商谈。
当然,大多还是有防范之心,对他这位新任的三十州总舵主,并未尽信。不过徐牧并不担心,再需一段时间的磨合,这事儿,便会走上正轨。
“再过半月的时间,蜀中的稻米便能收割了。”兵事说完,又提起稻米的事情,贾周的笑容,重新弥漫在马车里。
“民以食为天,没有了饥灾,主公的大军,才能出蜀地,复而开疆拓土!”
“当有一日,我蜀州浩浩大军,在主公的领军下,逐鹿三十州,枭首破敌七千里!”
听着,徐牧心头久久激荡。忽而仰头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夕阳黄昏。原先触手不可及的东西,离着他,似是越来越近,看得清晰无比。
“待有一日!”
“十万蜀袍出峪关,踏破天下三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