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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派十骑,告诉主公,便说我俞嵘这三日,又杀了三……三百个蜀州斥候。”
“俞将军,这会不会太多了,拢共才抓了七个斥候。”
俞嵘白了一眼,“那便说,杀了百骑斥候吧。莫要忘,我俞嵘若是大功,尔等同样有大赏,速去。”
只等传下命令,俞嵘才昂起头,冷笑着看向前方。
在前方荒镇附近,他早已经散开了数百骑,挡住了蜀人的斥候往来。这凉州境内,一马平川,是骑军逞威的沙场。
而面前的这支蜀人大军,所携带的,不到百余的蜀马,想派斥候?死一骑少一骑。
“这一步臭棋,臭得很。”
只以为勘破了蜀人的计划,俞嵘捻了捻唇下的山羊须,颇有几分临场大将的风姿。
与此同时,在坨儿镇的里的樊鲁,也在抓着大胡子。
“樊将,第三日了。”
“三日不决,自行破敌。”樊鲁念叨了一遍,又转过身,往后环顾。他不懂太深奥的兵法,但为将多年,却明白一个道理。
好比在山里打猎,若猎人受了大伤,血腥气和弱势的姿态,很有可能引来恶狼。
“镇子里的布置如何了?”
“按着将军的意思,已经妥了。”
“你留在镇里,见着时机,便立即诈降。”
“樊将军,凉人……如何会信?”
樊鲁白了一眼,“你以为整个凉州,有几个司马敬谋?我先前就和你说,我这嘴的大胡子,别人都以为是莽夫,但老子心细的跟花针一样,绝非傻虎那样的憨憨,我和傻虎不一样,憨人不修美髯,你瞧我,每日都用茶汤来洗。所以,我樊鲁不是憨憨。”
旁边的亲信,约莫是听习惯了,无奈地领下军令。
“记住,凉人若入城收降,尔等速速从镇子离开。”樊鲁抖了抖脸上的横肉,“我当年欠了半月的过夜银子,花娘也没追得这么凶。该死的,传我军令,点六千步卒出城,随我冲杀凉人!”
“把凉人的狗卵摘下来!”
两扇摇摇晃晃的木门,慢慢被推开。身披战甲的樊鲁,骑在马上,横着一柄长刀,目光里满是沉着。
在他的身后,聚来的六千蜀卒,开始擂鼓,喊声震天。
……
“怎的?”枯地的营地上,俞嵘听见擂鼓声,皱眉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