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马尸,即是常胜赶来之时,以骑兵与方鲁厮杀,死在入口附近的战马。但此时的蛇道入口,立了一座北渝人的城寨,若是靠近,极可能会被射杀。
但徐牧相信,若是这么做了,在蛇道外的常胜,只会更加笃定,蛇道里的蜀军,当真是缺粮到极限了。
毕竟按着常理来说,原本他们身上所携带的,不过是七八日的干粮,但现在,足足撑到了快二十天。
只可惜,这一场计,不知又要死多少的蜀州忠勇。
……
“刨马尸?”常胜沉着目光,听着斥候的情报。并没有意外,仿佛蛇道里的徐蜀王,是真弹尽粮绝了。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一股子的怀疑。
那位徐蜀王,可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天下……虽是常理,但不可尽信。
“军师,蜀人真要困死在里面了。”
“那便让他困死,或者再困个几天,彻底死绝,我等再动手。”
常胜并没有着急。他这一步棋,还有很关键的一个落子,没有走动。
“另外,写些劝降书,以弓箭射入蛇道。文书上便写,只要愿意弃暗投明,入我北渝,则降者不杀,赐肉食与酒。”
“军师,蜀人的性子……或许不会投降。”
“这不只是劝降,更是一种试探。我不瞒你,不知为何,我心里总有些不放心。”
转过头,常胜远眺着恪州的方向。
“还有那头青凤,为何能这般沉得住气?阎辟,你多办一事,将徐蜀王杀马充饥的事情,想办法传入恪州。我倒要看看,他救,还是不救。”
……
陈水关上,黄道充冷着目光,看着北城门关下的大军。这一支大军,并非是蒋蒙的人马,而是北渝的另一个大将,正士气如虹,准备配合着南面的蒋蒙,夹击破关。
这还不是最紧要的。最紧要的,是离着不算多远的徐蜀王,受困二十余日,估计要挺不住了。这几日,还收到了蛇道里杀马充饥的消息。
立在风中,黄道充双目发沉。在心底,更是有着一份自责。若非是这场豪赌,那么那位老友蜀王,便不会冒险来驰援于他。
黄道充咬着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不断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