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元欢昂着一张莹白娇嫩的小脸,声音低了两度,没什么底气地接着道:“只是不喜欢。”
严褚没曾想会等到这样一个回答,细思过后,不由哑然失笑。
他自然能猜到她口中的不喜欢是不喜欢谁。
随帝曾有意将元欢许给罗笙做继室这事,严褚早就听说过,甚至在他将元欢养在琼玉楼之后,罗笙还玩笑似的同他感慨过这事,说自个已过不立之年,再过些年便是垂垂老者,早就无意续弦,守着亡妻的牌位过日子便是最好的。
平白糟蹋小姑娘,好好的结亲倒成结怨了。
罗笙的话,严褚懒得追究真假。
说不膈应是假的,但真正叫他消除疑虑的,是元欢自个的态度。每提起罗笙一回,那眉头恨不得要皱上一天,左右是不待见极了,严褚贵有自知之明,知道在她心里,自己怕是比罗笙还要不如些。
失忆之后,元欢对所有人对一视同仁,除了他,其余谁也不认得。因此他便以为,她对罗笙再厌恶,只怕也是想不起来的。
她的确没想起来,但是自从她听罗笙开口说第一句话开始,那小眉头皱得,压根没松下来过。
他多少能明白,那是怎样一种打心眼里的厌恶和反感,这才导致失忆后仍念念不能释怀。
严褚听她亲口承认,说不出心中是个什么滋味,他压了压嘴角,对元欢道:“去吧。”
待三人的身影绕过屏风,融入黑暗时,严褚听着身后沉稳的脚步声,转了转大拇指上水头极好的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