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在一个庄子里,又都是一家人,但也难免上有些磕磕碰碰,加上谁也不服谁,祭祖之事都免了。
自然而然,时间一久,这辈分也就乱了。
余琰领着这平平无奇的澄方和尚走去前殿,根据他刚从澄方口中得知的,这位丁四老爷是准备将他女儿许配给苏汤河县内的一位少公子。
这位少公子可不是一般大户,其身份大有来历。他的族叔,便是县衙里头,那位县太爷手下头号亲信——姜师爷!
师爷一职,虽说只是雇佣的幕僚,不是朝廷正式的官员,又无品级,连刀笔吏也算不上。但常言说得好,宰相门前三品官,这位姜师爷常年为那位县太爷出谋划策,深受信任,在苏汤河县的话语权力,那是何等的大。
这位姜师爷说东,有几个敢往西走?
这本是一桩美好姻缘,若是成了,那就是此地佳话!
但偏偏这位姜少公子为人不检点,做了不少恶事,这坏事传千里,就被丁四老爷的女儿给知道了。
这丁四老爷的女儿名叫丁葵儿,因为其生母出身于江湖门派的关系,勇武不说,还很是有主见,在劝说其父退婚不成后,不想自己的后半生就此煎熬,直接就离家出走了。
丁四老爷一开始气急,也就没在意,更喝止其他人去找,结果四五天了都不见丁葵儿踪影,这位丁四老爷才慌了。
四下派人去找无果后,就找上了烂杏寺,想让寺内僧人帮忙去这附近山里找找。
前殿。
有一名四五十岁的锦衣男子,双手负于身后,来回走动,不时叹气一声。
这正是那位丁四老爷。
“南无阿弥陀佛,檀越稍安勿躁,贫僧已让师弟去找来寺内僧人,稍后便分散着去附近山里找人。”余琰缓步走进殿门。
“神秀长老佛法高深,丁某有所耳闻,今日得见长老出任监寺,实在是应有之理。这次叨扰神秀长老,丁某惭愧。”丁四老爷见是余琰,而不是住持神晦,不免愣了一下,但随即他就想到了什么,便又强撑着露出笑容。
“丁老爷客气了,丁老爷之事,贫僧又怎可袖手旁观?不过丁老爷,令千金练有拳脚武艺,恐怕会去找往日认识的一些江湖好友,这躲进山里的几率,终究是不大。”余琰又说道。
这般世道,这丁葵儿都一言不合离家出走,又岂会躲进山里,避而不见,做那种执拗小女儿性子才会做的事?
恐怕眼下通过一些江湖好友的路线,早就跑到那些门派里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