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洛绎可不知道两个大人的心思,拉着洛绎的手,撒娇问:“妈妈,我可以吃一点点冰激凌吗?”
“一点点是多少?”洛宁珂低头看他。
洛绎立即放开盛瑭的手臂,用手指比划了下,强调说:“就是这么一点点。”
等洛宁珂拿着两个甜筒回来时,洛绎眼巴巴地看着,可谁知她居然把甜筒往盛瑭手里一塞,说道:“你就和洛绎两人吃一个吧。”
洛绎立即将那小狗一样的眼神,又贴在了盛瑭的身上。
盛瑭立即要将手里的冰激凌递给洛绎,结果洛宁珂咳了两下,提醒道:“洛绎,你和妈妈说过,只能吃一点点的。”
于是一路上,洛宁珂自己吃得倒是畅快,而这父子两,一个愁眉苦脸,一个望穿秋水。
等到了江边,周围都是人,各种语言都有,不过最多的还是让人熟悉的汉语。洛宁珂看着周围一直在拍照的游客,也来了兴致,非要给洛绎拍照。
她给洛绎拍完照之后,就让盛瑭给他们母子拍照。她半蹲着抱着洛绎,对着镜头笑地开心。就连一向不喜自拍的盛瑭,都被他们笑容的感染,拍了张一家三口的合照。洛宁珂抱着洛绎,靠在盛瑭身边,对着镜头笑得开怀,而背后则是灯火辉煌的维多利亚港。
他们回去的时候,刚到酒店门口,正好碰见正好出去的塞巴斯蒂安。门口听着一辆超级跑车,他正准备上车,就看见他们一家三口回来,挥手冲着他们打招呼。
盛瑭见他要出门,便目光一沉,轻声问道:“怎么这么晚还要出去?”
“现在很晚吗?”塞巴斯蒂安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露出夸张地表情说道:“现在不过才九点,真正的夜晚都还没开始呢。”
说着,他冲着洛绎挥了挥手,英俊的脸上带着恶劣地笑:“小家伙,需要我带你去玩吗?”
他这句话是用中文说的,只是腔调有点怪。洛绎摇了摇头,不过却看着旁边的跑车,显然就算是小男孩,也总是容易被这样的车子吸引。
塞巴斯蒂安又和洛宁珂打了声招呼,便上车开车了走了。轰隆的声音消失在夜幕之中,盛瑭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脸色并不好。
他们上楼之后,洛宁珂带着洛绎去洗澡,而盛瑭则去了吉拉维芙的房间。
他敲门的时候,很久没有人回应,他又敲了两次,才有人过来开门。吉拉维芙亲自开的门,而她手里还拿着电话。
“刚刚我和你外公在打电话,”吉拉维芙声音有些疲倦,伸手按了自己的太阳穴。盛瑭搭着她的肩膀,陪着她到客厅的沙发坐着。
“洛绎呢?”吉拉维芙似乎也不想让他太过担心,问了句关于洛绎的话题。
盛瑭扬了下嘴,笑着说道:“在洗澡,待会准备睡觉了。”
“他妈妈把他教得很好,”吉拉维芙点头,不过她看着盛瑭,面色有些严肃地说:“arthur,你告诉我,是想和她结婚,是因为真的爱她,还只是因为洛绎。”
“我爱她,”盛瑭连一秒都没有犹豫。
客厅阳台的窗帘并没有拉上,转头看出去,漆黑的夜幕之下,维多利亚港周围的夜景美仑美轮,璀璨的灯光在点缀在夜色之下,犹如镶嵌在黑色天鹅绒下的宝石。
他认真地看着吉拉维芙,说道:“我想要娶她,只是因为我爱她。当然我也爱洛绎,他是上天的恩赐。”
吉拉维芙点了点头,可眼中却没有放松,反而心事重重的模样。她站了起来,走到吧台前,给自己和盛瑭各自倒了一杯红酒。
“arthur,爱情和婚姻并不是一回事,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吉拉维芙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他,盯着他的眼睛说:“爱情很甜美,可婚姻却是另外一件事。我以前还不相信,可和你父亲离婚之后,我才相信原来两个的背景相差巨大,婚姻总是难以为维续的。”
盛瑭在听到吉拉维芙提到婚姻时,脸色已经有点不好。其实对于盛纪泽和吉拉维芙的这段婚姻,别看现在好像都已是过眼云烟了。
可在盛瑭小的时候,两人为了争夺他的抚养权,闹得是不可开交。盛纪泽自觉这是他盛家的长子嫡孙,怎么能跟着别人。而吉拉维芙则是坚决要亲自教养儿子,两人都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所以两人谁都不能后退一步,在他们将自己的婚姻争执掉后,就轮到盛瑭这个儿子了。
只是当时杨明珊已经怀有身孕,那时候吉拉维芙和盛纪泽虽已分居,但两人却没有正式签署离婚协议。
所以就算杨明珊的肚子已经显怀,吉拉维芙就是不签字离婚,一定要得到盛瑭的抚养权。一边是长子,一边是未出世的儿子,如果不尽快签字离婚的话,次子就极可能沦为私生子。最后盛纪泽无法,只得对外宣传,吉拉维芙身体不好,让儿子在国外陪着她,签字让出了盛瑭的抚养权。
“盛瑭,我和你父亲当初结婚的时候,也没会想到我们的婚姻会结束的那么狼狈,”她摇了摇头,大概是第一段婚姻结束很难堪,所以这么多年来,吉拉维芙身边男伴不断,却再未走入婚姻殿堂。
门当户对,这四个字并非只是说说而已。当初为了爱而结婚,可最后也因为爱而分开。
盛瑭没说话,在他看来,心中认定了就是认定了。
过了一会,他将杯中的酒饮尽之后,才轻声说:“我真的很爱她,这么多年来,并没有谁能让我心动。或许就是因为,即便我失去了记忆,但内心深处依旧有她的位置吧。”
吉拉维芙看着他,渐渐笑了起来,她说:“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步我和你父亲的后尘。”
盛瑭到底是个男人,他没办法像女儿那般体贴,如果是女儿,大概会在这时候,问一句:你还爱爸爸吗?
就在气氛低落的时候,吉拉维芙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过之后,只在听对面的人说话,而自己则是一言不发。
等那边的人汇报结束之后,她才说了句:“继续盯着。”
挂断电话后,她轻哼了声,一手搭在扶手上,优雅说道:“看来这次我带他来,还真是个正确地选择。”
“塞巴斯蒂安?”盛瑭反问道。
吉拉维芙点头,她有点心疼,“我不知道他居然会恨你到这种程度,居然可以联络外人谋害你。”
她边说边摇头,似乎不敢相信。虽说豪门之中,确实有内斗,但是吉拉维芙没想到,自己这个看起来爱玩闹的大男孩弟弟,居然也会学上心狠手辣这一手。
“所以当初段韩修派人攻击我,也是他的意思?”盛瑭虽然早已经有心底打算,可真的确定时,心里却还是说不上的滋味。
他和塞巴斯蒂安的年纪相差不大,塞巴斯蒂安只比他大几岁而已。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骑马,一起打冰球,就连打架都是一起的。他和塞巴斯蒂安与其说是外甥和舅舅,却更像是兄弟两人。
康拉德每个月都飞往世界各地,公务繁忙,所以更多时候,塞巴蒂斯安是被吉拉维芙带大的。所以如今双方你争我夺到这种地步,别说盛瑭心底有触动,吉拉维芙心底更不好受。
“他受他母亲的影响太大,”吉拉维芙摇头。
塞巴斯蒂安的母亲是老康拉德的情妇之一,她一直觉得能嫁给康拉德,可康拉德只肯给她女友的身份。所以他母亲一直嫉恨吉拉维芙,认为是她这个做女儿的从中作梗,才让自己无法嫁进康拉德家族。
“更何况,他私自挪用公司一个亿,居然还想把这盆脏水泼到你身上,”吉拉维芙的脸色变冷,再多的感情也会在时间中磨灭,更何况塞巴斯蒂安这些年来做的事情,让她寒心的,也不止这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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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会所之中,秋梓熙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房间里灯光迷离,震天响的音乐轰炸在耳畔之中。而房间里穿着各种性感衣着的女子,正在中间肆意地摇摆。
坐在中间的两个男人,却很悠闲自得地在喝酒,两人不时地碰碰杯子。
此时突然有个穿着红色超短裙的女子,双手攀在中间的茶几上,一只脚跪了上来,低到不能再低的领子,此时两团浑圆已经呼之欲出,她双眸盯着对面的两个人,伸出舌尖在红唇上轻轻地转了一圈。
段韩修没有动,而旁边那个金发男子却突然起身,蹲到桌子的对面,看着那个长发女郎一步一步地爬过来,而她要贴上来的时候,金发男子将手中的酒杯一下对准她的胸口倒了进去,和着冰块的酒水激地她身子一颤。
只听他哈哈大笑,随后用蹩脚的中文问:“好玩吗?爽快吗?”
那女子以为他只是开玩笑,还摇着头,一脸媚笑地说好好玩,结果金发男子突然拿起桌子上的洋酒瓶,捏着她的下巴,就把瓶口对准她的嘴巴,一个劲地倒酒进去。
此时周围还在跳舞的人,都被吓得往后直躲。而那个红裙女子,拼命挣扎,但是怎么都没办法争夺,酒水一个劲地从她的喉管灌进去,呛得她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
原本秋梓熙还在冷眼旁观,可看到这里,还是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塞巴斯,够了,别闹出事来。”
塞巴斯蒂安可没管她,一个劲地还在灌红裙女子的酒,渐渐的女子连挣扎都没那么用力了。
秋梓熙生怕真的出事,赶紧对还坐着屹然不动的段韩修,说道:“你赶紧过来劝劝他,小心真的闹出人命来。”
段韩修见她这么激动,原本不打算管的,也只得站了起来,伸手将他拉开,又示意其他几个女人将这个红裙女子拖下去。
等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三人的时候,段韩修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么激动做什么,好玩地多得是,何必和个贱女人过不去。”
塞巴斯蒂安没说话,只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整个人霍地摊开在沙发上。
秋梓熙坐在他身边,用英文问他:“你怎么了,干嘛突然这样发脾气?”
她和盛瑭认识这么多年,自然和康拉德家族也熟悉,再加上塞巴斯蒂安和他们年纪相仿,所以从前也时常会约在一起玩,倒也能称得上是密友。
“emma,我总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的,”塞巴斯蒂安转头看她,他突然坐起来,说道:“公司少了一个亿,不是小数目,到时候真的追究起来,我逃不掉的。”
“你何必要逃,你只要这一切都推到arthur身上就好了,他现在才是联合中国的总裁,文件是由他签字的,他脱不了干系的,”秋梓熙握着他的手臂,试图让他振作起来。
塞巴斯蒂安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哧哧地笑了起来,他越笑越大声,最后几乎是抱着肚子在大笑。秋梓熙被他莫名其妙的笑声弄得有些恼火,直到他指着她,边笑边说:“女人可真是可怕啊。”
秋梓熙脸色一下白了,在闪烁的灯光下,冷硬地可怕。
可塞巴斯蒂安不知道是喝醉,还是故意刺激她,攀着她的肩膀说:“你当初撞了arthur,现在又来陷害他,你到底是爱他,还是恨他啊?”
哈哈哈,刺耳的笑声在秋梓熙的耳畔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