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四弟你不愿成婚?”何祁已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愿,但还是笑着问道。
宋寒远转头望着外面的艳阳天,淡笑一声:“其实母后让我成婚的意思,我也明白,只是三哥那般优秀,先前又立功无数,本就是板上钉钉的太子人选。我又能拿什么同他争。”
也不知是上头的哥哥太过强势,还是他天生就淡泊,虽身在帝王家,可宋寒远却没有什么野心。所以他对于那个位置没有太过的关注,从前他甚至连继承王府的权利都没有。如今他能有个王爵,便已是极好的。
宋寒远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巨大的权势给冲昏了头脑,也没有因为只距那个位置一步之遥,就变得野心勃勃。
本朝虽没有驸马不得在朝中担任官职的明文规定,可过去几朝的驸马都在尚主之后,自觉地卸下了身上的职位。
所以如今何祁也卸下了官职,变成了闲散贵人一个。
可他历经寒窗苦读数十载,好不容易中了进士,考入官场,可最后却落得只能在家赏赏花养养鱼的地步,要说他甘心,也不过是骗人的。
“这世上哪有什么板上钉钉的事情,就说如今之局势,咱们当初谁又能想到呢,”何祁轻笑一声,宽慰地说道。
宋寒远一想,那倒也是,当初谁能想到如今会是六王爷坐稳了帝位呢。
“可三哥到底不是寻常人,”宋寒远如今一提到宋寒川,都觉得心头一颤,这个太过优秀的哥哥,显然在他心目中犹如一座高山一般。
何祁看着他,劝说道:“左右你早晚也是要成婚的,既然母后开始帮你挑选,倒不如顺应她的意思。况且如今咱们既是在这个位置上,你以为你不争,别人就能放过你吗?”
“三哥不是这样的人,”宋寒远在听到这句话后,便是皱眉,立即说道。
何祁脸上露出似笑非笑地表情,心中只觉得宋寒远太过幼稚,竟是将皇位之争看得这般简单。
他提醒道:“历来皇位之争都是腥风血雨的,你怎么就知道淳王爷到时候会对你手下留情呢。你也是皇上的嫡子,淳王看你也犹如眼中刺肉中钉一般。若是日后真让他登上大位,不论是母后还是公主,都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了。”
“姐夫,”宋寒远突然拔高声音喊了一句。
何祁定定地看着他。
宋寒远看着他,神色没了先前的苦闷,反倒是带着几分坚定:“我说过,三哥不是这样的人。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h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