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细察下去的时候,果然如此。
当初岑母的确因为积郁在心才身体不好的,但那个“郁”却不是因为岑霜的不孝。
而是因为她为了保住岑伯勋而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女儿,愧疚难安,久积才成病患。
终于有一天,她实在压抑的厉害,便絮絮叨叨的和沈小起了这件事情。
并表示想要澄清真相,还岑霜一个清白。
可下午,人就忽然病倒了。
但沈小小谁都没有告诉,岑母痛到连按铃的力气都没有,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甚至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嘴里面说着要出去给她买东西,待出了门之后便将门口的牌子转了一个面。
那上面,写着“请勿打扰”。
当所有的一切明明白白的摆在岑伯君面前时,他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一样,疲态具现。
原来,他拼命所维护的人,才是他真正的仇人。
“呵。”岑伯君自嘲一笑,颓败的往后靠去,手中的烟换了一根又一根。
……
后来的后来,柳柏龄结了婚生了孩子,苏潜还是一个人。
柳柏龄抱上了自己的第一个孙子,苏潜依旧是一个人。
直到他垂垂老矣,柳柏龄也变成了一块冷冰冰的墓碑,他还是一个人。
他活得长命百岁,却只是得了安康,没有无忧。
有一天清晨,老得脊背都挺不直的苏潜换上了一身笔挺的黑西装,亲自到玫瑰园里面摘了一束最漂亮的玫瑰。
他杵着手杖,像是最优雅的老绅士一般,浪漫而悠哉的向着什么方向走着。
一个小女孩看到了,拉着她妈妈的手蹦蹦跳跳的挨过来,奶声奶气地问:“您是要送给您妻子吗?”
苏潜笑笑:“是送给心上人。”
“那她在哪?”
“在很远的地方。”
“很远是有多远?”
“远到都见不到她的那种远。”
小女孩还是不太懂,还想要问的时候被她妈妈轻轻的拉了一下。
她的妈妈神色有些歉然,苏潜看得一笑。
“没关系,我现在也要去见她了。”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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