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忆逍的话语落下,慧觉一时间倒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随*梦*小*说.lā自己的师傅广法和尚,到底有多厉害,这个问题,慧觉从来没有具体的想过,他只是知道,自己的师傅很厉害,非常厉害,厉害的不行。但广法和尚修为到底有多高,他从来没有仔细琢磨过。可能是一直以来,都和广法和尚生活在一起,他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个问题。
只不过,至少在慧觉的印象之中,他这些年来和师傅一起降妖伏魔,似乎很少失手。哪怕偶尔有些曲折,但最终,不管多厉害的妖魔鬼怪、夜叉魍魉都会被他降服。
“圣人,圆满超脱,褪去凡俗,才能够称之为圣。”范忆逍开口说道。她的目光,平静的落在慧觉现在占据的这一具肉身上,然后她又继续说道,“你现在附身的这一具肉身,已经达到了超凡入圣的境地。可以达到火烧不化、水淹不死、雷炼不灭的境界。只是,他达到的,只是肉身成圣,不是真正的入圣。”
“真正的圣人,需要精、气、魄、神、身、意六道俱合,统统达到超凡入圣的境界才行。圣人之下,是凡人,再厉害,都只是凡俗,登不上大雅之堂。但是一旦成圣,六道俱合,才是到了真正高深的境界。不管是武道、玄道,走到了圣人的境界,什么武功、法术、神通,都没有意义和区别了,圣人一举一动,信手拈来,便可以契合道理,施展超乎一般人想象的力量。”
范忆逍这么说着,她稍稍一顿,“有一句是这么说的,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圣人出手,就算有再多的人,再多的高手,都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圣人,就是这样可以以一敌国的存在。知道,你们这一脉,为什么法华禅寺上下,恨透了你们,却一直不得不收留你们师徒吗?因为他们怕,他们怕你师傅……”
“住口!”
慧觉厉声喝道,他冷冷的看着范忆逍,“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然而慧觉的话语落下,范忆逍只是哑然失笑,笑得花枝乱颤。这是她少见的笑容。笑过之后,她只是重新恢复了原本的冰冷的神情,冷冷的看着慧觉,开口说道,“我是什么人?接近你有什么目的?”她的话语之中,有些嘲讽。
“我是仙霞派弟子,我们仙霞派和你们法华禅寺同属于天下正道,你们是佛门正宗之一。我们是道门正宗之一。而且我们两派还是邻居。法华禅寺在云台连脉北麓。我们仙霞派,在云台连脉南麓,虽然中间有山峦阻隔,但实际上,修行中人,这些山峦阻碍,还是很难成为你我两派来往的阻隔的吧?”
随着范忆逍的话语落下,慧觉已经震惊的张大了自己的嘴巴!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你……你是仙霞派的人?!这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仙霞派还有修炼尸犼之道的秘术啊!仙霞派的人,不都是喜欢高来高去,穿个霓裳羽衣,焚香撒花,装神弄鬼的吗?!”
慧觉这么说着,他的目光仿佛下意识的忍不住的再一次打量起来范忆逍。范忆逍的声音很冷,冷的冻人骨髓。她的脸上,一直有长长的黑发垂下,在长发后面,则是冰冷的眼神,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慧觉毫不怀疑,她的脸绝对也是冰冷无情的。这也和他以前见到过的,仙霞派的弟子,差距太大了吧!
就像范忆逍说的那样,法华禅寺和仙霞派却是靠的很近,而且两派,还很有些来往和历史渊源。据说两派的祖师,原本是一对情侣。结果因为第三者插足,法华禅寺的祖师一气之下,跑到云台连脉,出家当了和尚。而仙霞派祖师,其实心中一直牵挂前者,便同样追随他,来到云台连脉,但她脸皮薄,不愿意自己上门。便同样在云台连脉的南麓落脚,希望有朝一日,前者可以醒悟过来。
然而可惜的是,法华禅寺的祖师,是个死心眼。结果两个人隔山相望,却各自放不下颜面,最终耽误了一辈子。而这也便是法华禅寺和仙霞派的来历。
法华禅寺,这个名字自然便是初代祖师所起的名字。
至于仙霞派,仙霞派的祖师是个颇为喜欢衣装打扮、花容月貌的女子,因而一直以来,仙霞派上下,不论本事如何,绝对都是衣着出尘,仙家派头十足。
因为同在云台连脉,加上慧觉常常跟着自己的师傅下山降妖除魔,所以常常遇到仙霞派的弟子,尤其是在云台连脉山下的几个镇子上。仙霞派的人都是衣裳华丽,出手阔绰,而慧觉和师傅广法和尚,则是衣裳褴褛,常常咬个馒头,就着凉水喝,所以一直以来,慧觉对于仙霞派的“土豪”们意见还是很大的!
“你真的是仙霞派的弟子?”
带着疑惑和古怪的目光,慧觉认真的重新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范忆逍,然后这样说道。但他的话语落下,范忆逍只是冷笑着说道,“如假包换!我确实就是仙霞派的弟子,我师父是仙霞七子之一的岳连翘。我师父的名字,你应该听说过吧。”
范忆逍的话语落下,慧觉心头一震。岳连翘!仙霞派七位观主之一。仙霞派虽然是一个整体的门派,但门内共有七脉,即七观。七位观主,被合成为仙霞七子。岳连翘便是当代仙霞派七子之一。传说岳连翘此女,已经修行了一百多年了。修为深厚,而且手段狠辣,是个仙霞派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狠角色,便是同为七子之一的仙霞派掌门都怕她三分。
而岳连翘这一脉势大,不仅仅是因为岳连翘的原因,更可怕的是,传闻岳连翘之上,还有个老怪物的太师傅活着。那老东西,已经活了快五百岁了。算是这天下间,岁数最大的老古董之一。
“原来是师妹啊……”..
看着范忆逍,慧觉尴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