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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馨手中故(2 / 3)

他估摸着,如若没有皇帝这层身份压着她,怕是她此刻早便抛了他与其他人相会了。

她依旧是没有半分的不恭敬,也没有丝毫的逾越,规矩的让他无错处挑,也没有空隙可以钻。

要顺水推舟,光有太后与丞相之力还是不行。既然是利用,也总得让苏棠梨心甘情愿,可如今苏棠梨不松口,不肯与他有半分的绵绵情意,总不见得他要霸王硬上弓。

他便装同她行在此间,见周围人两两偕行,说笑间眼中皆是几欲说出口的心事,他看了半晌,装傻问道:“棠梨,他们为何往树上挂那些东西?”

苏棠梨仍是举着团扇,矜持着抬眼看他,婉婉道:“是姻缘树,相爱之人将彼此的名字写在一张纸上,挂在树上,月老便会许他们一生一世。”他自然知道,只是此刻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好像有了什么魔力。

“子不语怪力乱神。”他轻咳一声,抬头看向天空中的月亮。今夜星空格外敞亮,不像在梁河夜游那日,昏暗的,昏暗的令人心动而不自知。

苏棠梨看着他,头一次温温柔柔地弯了眉眼。她的眉眼总是温柔,如二月的暖阳,如破冰的春风。

“你笑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一些虚妄之语,他这时总是不信的。

苏棠梨将团扇又上移一分,仍是眉眼带笑,道:“陛下像夫子。”

只是那一瞬间的一本正经,让苏棠梨想到了曾教她习文的夫子。

她那双眼睛如天上清亮的月牙,秦流风不觉间心动,甚是有些慌张地将手背在身后。

“如何像?”

苏棠梨笑着同他说,只是夸夫子做的好的地方,不敢言他的不好。

说话间苏棠梨已经取了纸,端端正正地写了自己父亲与母亲的名字。许是心中觉得与他熟络一些,她举起红纸对他道:“陛下,就像这样。”

她的簪花小楷也如她一般温柔,秦流风盯得入迷,也拿了一张纸,写下自己与苏棠梨的名字。

也许那日兴起写下的名字被月老瞧见了,竟是绑了他们两世的姻缘。

顺水推舟了一年多,也许是太过于穷追不舍,连太后与丞相都在揣摩着,他是否被苏棠梨勾了魂。

待第二年夏日,秦流风折了纸鸢递信给苏棠梨,又是一日同她夜游,也许是他便装出行实在是太没有威慑力,只他吃个夜宵的空当,便有恶霸将剑挑在苏棠梨下巴处。

苏棠梨团扇虽不曾拿下半分,但那惊慌仍是在眼中一展无余。

许是见不得她受欺负,他立时发了怒,伸手便折了恶霸一条胳膊。

未曾想从此苏棠梨倒是肯亲近他了。到此他才知道,原来话本子里英雄救美惹得美人倾心的桥段并不是杜撰而来。

苏棠梨爱他。

他亦爱苏棠梨,可他明明知道,他自己不可能放过太后与苏家。

太后与丞相等着苏棠梨成为皇后,再怀上孩子,便能再次获得一个提线木偶。

可是秦流风也在等着苏棠梨成为皇后,成为被他捏在手中的棋子。

目的达到了,封后的诏书都已拟好,他却心软了。

真的要这么快将她迎入宫中,让她成为自己手中的一个生死不由人的笼中鸟,让她进宫中,看穿他原本狰狞的面目吗?

当她看清眼前一切不过假象,她还会对他有这殷殷的爱意吗?

一念之间,他以苏棠梨年纪太小为由将婚事延期。

他说的言之凿凿,连太后都被哄了去,都以为他用情至深。

也许真的至深,所以才不愿意被她瞧见,此刻的用情至深,仅仅只是冰山一角,才不愿意让她瞧见他真正的面目。

他忍不住爱她,明明字字句句都只是为了绑住她的欺骗。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毒药一般将苏棠梨一点一点地侵蚀,却私心地不肯停下。

直到苏家被灭。

他是想把苏棠梨留下,是想让苏棠梨进宫做他的皇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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