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道明来意,她从柜台后走出来,说道:“坐堂大夫有事,回家去了,客人若是不嫌麻烦,还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叫人去请大夫,您这寻常小病,开个方剂内调外洗就好了。”
走得近了,元鹤方才看到,这女子身量颇高,只比他矮了那么一点点,眼珠子里透着那么一点点灰蓝色,非常特别。
大抵,是番邦富商与唐人的混血。
虽然少见,却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就连他自个儿,祖上亦有胡人血统。
是以元鹤不过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微微颔首:“有劳。”
女子便引他们入座,倒上一杯清水,摆上三两样糕饼,笑问:“看客人衣着,是才到广州?”
广州天气热,当地人衣着普遍偏薄,唯有三人,从寒凉的凉州而来,一月之内从冬到夏,衣裳没办法突然变薄,是以才会捂出了一身痱子。
元鹤微微颔首:“是。”
女子见他不肯多话,很识趣地笑着告退:“请客人安坐,我这便去使人延医。”
元鹤看她走出去,用他听不懂的当地话,语速飞快地交待了一个仆役出门,又折回来,言笑晏晏:“三位远道而来,水和糕饼不够可以添的,不要钱。”
元鹤微微颔首,将手指屈起轻击桌面,算是谢过她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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