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裘恩这回是真跪的死心塌地,整个人都有点崩溃,虽然他确实不想赔钱,也真的没钱赔,葫芦也是打心眼里想拿回来的,可是,这个狐妖问的问题也太要命了!
胡子拉碴的中年道士噗通一声就磕了一个,嘴里鬼哭狼嚎似的嚷嚷着:“大姐,这个不能说啊!真的不能说的啊!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啊……”
balabala……
一句不能说被白裘恩念的是高低起伏狼号鬼哭,听的在场众要只想赶紧动手灌他两壶哑药。
涂山雅雅不耐烦的冷哼一声,随后居高临下的打量了白月初半晌,许久才屈尊纡贵的在少年面前蹲下身,连皮草长袍被拖进了沙砾中都毫不在意。
在白裘恩没完没了的‘不能说’背景音中,涂山雅雅伸出手捏住了白月初的下巴尖。
——不得不说,这个姿势看起来还是挺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
毕竟成熟美艳的狐妖和俊俏清秀的少年道士,稍微扩散下脑洞也能凑出个御姐和小奶狗组合。
白裘恩的求饶声渐渐小了,他暗搓搓的抬起磕出个大包的脑袋,表情微妙诡异,十分一言难尽:“原来大姐你喜欢嫩草啊,放心吧,我儿子深明大义,知道牺牲他一个,造福全家人的道理,一定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
“……闭嘴!”清瞳忍不住捡了个石头扔到了这个死不要脸的臭道士头上,这都什么人这是?!
倒是涂山苏苏刚从道士哥哥还活着的喜悦中回神,就又被自家姐姐这个动作吓了个半死:“姐姐该不会是……要吃了道士哥哥吧?”
可是姐姐以前不吃人啊,也从来不会离人这么近。
涂山雅雅耳力非凡,哪能听不到这些絮絮叨叨,只是根本懒得搭理,她只是捻着白月初的下巴,冷酷无情的吐出三个字:“给我哭。”
“……”白月初瘫着脸,麻木的很,“哭不出来。”
回应他的就是一只纤纤玉手,准确的说,是这只纤纤玉手抽出来的大嘴巴子。
——噼里啪啦。
被一顿乱抽的白月初整个人都有点懵,可眼睛里却还是干巴巴的。
他从小到大遭的罪太多,比谁都清楚眼泪是多无用的东西,当然这一点对他来说不太适用,但他确实很少哭。
之前要不是那只蠢狐狸傻的让他头疼,一时情急之下怕涂山苏苏死了,他也不能那么顺畅的掉出眼泪。
没错。
之前氤氲在白月初右眼中的湛蓝液体,以及洞穿涂山雅雅围脖的光柱,就是他的眼泪。
白月初也大致能猜到眼前这个狐妖之王为什么想逼他落泪,但哭不出来就是哭出来,哪怕他这会儿被抽的像个猪头,也没有丁点要哭的意思。
想他白月初能打能吃能赚钱,能上天能入地,怎么可能因为区区几个大嘴巴子掉眼泪!
之前……之前那是他一时糊涂!
眼看抽了这么半天都没有效果,涂山雅雅耐性全无,竖起食指就要往白月初右眼里戳:“哭!”
白月初连忙闭着眼睛往后仰,这狐妖指甲盖这么尖,真给她戳中了,他的右眼也不用要了。
“我都说了真的哭不出来,你还非要把我打成这个样子,我现在更哭不出来了!”白月初憋屈透了好吗?要不是涂山雅雅是真的强,又是那个小蠢货的姐姐,他早就正面硬刚了,没看他都快被抽胖三倍了吗?!
不过说来也怪,涂山苏苏、涂山雅雅,明摆着的亲姐妹,怎么姐姐强的逆天,妹妹却菜的抠脚?这家子人的遗传基因也太偏心了吧?
涂山雅雅沉默了片刻,伸手提住了白月初领口,冲身后的一堆小妖怪命令道:“给我拿洋葱来。”
反正只是要看眼泪,主动流的和被动流的,也没什么区别。
应该……吧?
一众小妖齐齐点头,比起要命,要个洋葱算什么?要洋葱圈它们也能给找来!
就在此时,空旷的废墟里再次传来了脚步声,站立在不远处的王富贵身着杏黄道袍,袍袖迎风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