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代州三郡其实差不多,失去大量成年男子的幽州,田地渐渐荒芜,战乱也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幽州百姓的生存。
南边的几股乱军虎视眈眈,北边的突厥人,契丹人,靺鞨人也有了南下的意图,每一年都让幽州百姓过的胆战心惊。
如此种种。又在利诱之下,很多人家尽管百般不愿,可还是收拾起了行囊,随着运粮的队伍踏上了西去的旅程。
所以说,反应并没有李破想的那么激烈。
尤其是那些大户人家,一见事已至此,走的是比谁都快。
甚至像涿县卢氏这样的家族,在真切的见识了代州兵马的精锐强悍之后,又觉着强自留在涿县,必为他人鱼肉。于是立即决定抛下数百年家业,举族西迁之余,也想着一到晋地,就让子弟去谋些官职。也好让家族有所依仗。
可以说,这些乱世之中的地方大族,有的因循守旧,顽固的厉害,有的则是左右摇摆,见风使舵。不一而足。
总之,也就是个适者生存的事情,自古以来,这些族群消失的不知有多少,崛起的同样无数,不需赘述。
而到了七月的后半段,幽州已经渐渐冷清了下来,涿县的人移走了大半儿,易县,涞水,良乡这些地方,早就空了。
像固安,安次,雍奴这些涿郡南边儿防御链上的城池,李破根本没去搭理。
涿郡的粮仓空了一半儿,让李破有点愁,这个冬天他不但得在涿郡过冬,而且明年也不见准什么时候能回去马邑呢。
当然,他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是,打好秋后这一战。
恒安镇军的兵力如今只剩下了一半儿,居庸关的一千幽州守军,被温彦博招降,可李破是断然不会让他们来守居庸关的,于是,尉迟恭率军北上居庸,占据了那里的关城。
而飞狐口外的军队配置,就更有意思了。
两千突厥降人,加上两千恒安镇军骑卒,大大方方的驻扎在了飞狐口外。
李破自己则坐镇蓟城,静等各处战报传过来。
飞狐口。
一座座圆顶毡帐出现在飞狐岭下,这里是从北方草原南下河北的必经之路。
一个个穿着皮袍子,腰跨弯刀的汉子,在毡帐之间来去。
罗士信和刘敬升两个穿的也是突厥服饰,并排立于营外,望着莽莽群山在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