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可以说是平乱剿匪,如今呢,你再肆无忌惮的找后账,便已不合时宜,因为众人已经得官,你若当即杀了王薄,那还谈什么王者气量呢?
杀宋金刚,罗艺时,让众人多有畏惧,其他也就没什么了,可如今杀王薄,却会让众人心有戚戚,一旦交兵,众人不想人头落地的话,定会拼死以抗……
而他只说河南河北两处,显然认为这两个地方的匪首活下来的最多,也离着李破最近,需要仔细对待。
换句简单的话说,今时不同往日,王薄的生死是小,您的名声为大啊。
李破听着颇为满意,可还是不动声色,只问道:“若果如此,倒也轻易,只是怕窦建德笑我心慈手软,可任人欺瞒否?”
杨恭仁心中一定,他知道自己所言这位是听进去了,这就像他初入国子时见到的考官,有了个不错的开头,还需他再努力一点,才能登堂入室。
这次他没笑,而是垂首为礼道:“窦建德之流,怎劳主公挂怀?山东,河北一地浮屠,其人立于白骨之上,不思天时,不取民意,犹自妄篡天子之号,兴兵攻伐,早晚必为他人所擒,实不足为虑。”
“主公所忧者,无非为他人所轻而已,此事易耳……”
接下来的话,让李破背后也凉了凉,他娘的,门阀子弟果然没一个好东西,瞧瞧这主意出的,可是有点阴毒的意思了。
按照杨恭仁的说法,就是林斌此人心胸狭窄,胆气不足,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辈,只要稍稍示意,其人必欲杀王薄以求自保。
接下来救下王薄,将林斌驱离晋地,暗中还可修书一封予窦建德近臣裴矩,故意送予刘斌手上,以刘斌之为人,不管书信真假,都不会视而不见。
之后再遣人先一步入河北示警于裴矩,呵呵,之后的乱子一定会很好看。
那刘斌回去之后许久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对于裴矩的手段,无论是杨恭仁还是李破都不会有所怀疑。
这样一来,来到晋地的使者两个留了下来,一个回去被砍了脑袋,窦建德心中的苦涩也就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