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重臣挨个被叫到宫中说话,李渊的脸上再次挂上了“唐公”式的微笑,自他称帝之后?可是许久没这么笑过了呢。
只是到底能拉拢多少人心?连他自己都晓得。
当年的唐公之所以能邀买人心,是因为他从不轻易与人为难,就像当年隋文帝杨坚未登帝位时一般模样。
可一旦成了皇帝,很多惹人怨恨的事情便也无可避免的要来做上一做,杨氏如此?李氏亦如此。
杨坚登基前,大家都以为那是个老实人?尼姑养大的,也一定是个心善之人?宇文家家的人太过阴狠残暴,换个姓杨的估计会好些。
可你瞧瞧杨坚当了皇帝以后做了些什么?有人还会以为那个沉默寡言?颇为木讷的杨大郎是个好欺之人吗?
那些曾经推举他的人后来又都怎么样了呢?有几个落得了好下场?就算有?他儿子也都给收拾了。
李渊也无不同,仁慈宽厚的唐公一旦成了皇帝,嘴脸变得可比杨坚还快上几分呢。
白天里召见了太多的人,说了太多的话,想了太多的事情,最主要的是李定安那贼子终于率军来到了长安城下……
李渊很慌,从所未有的恐惧正在他心中蔓延,他甚至想起了他南下长安的时候,杨氏那些人在想什么?
晚间依旧不停的有消息传来,比如说城下的敌军并未攻城,却正在制造些攻城用具。
哼,他李渊自己又非不知兵事,李定安带来的那点人马,又怎能攻得下长安大城?若是那点人马即能奏功,杨坚父子岂非要气的从坟里跳出来?
李定安无非是在等着城中的一些人献城而出罢了,如果不能,围上个三两个月,长安依旧能不攻自破,城中粮草可没有当年洛阳多,且长安城内的人丁数量也非是洛阳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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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天气微阴,此时已进入初夏,北地的夜风终是带了几分温润,让人感觉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