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咧了咧嘴,心说就知道是这样,幸亏他机灵,不然闹将起来又得干一架,以他如今的状态哪里打得过?
这下好了,让这婆娘找她阿爷说话去吧,总不能也把她父亲痛殴一遍吧,想到这里李破不由暗笑不已。
你瞧瞧,做人做事上李靖差了多少,李破这转头就把他给卖了,李靖却还在回去府中的路上呼呼大睡。
而且他竟然没告诉李破又给他收了个师弟,再加上那个贼眉鼠眼的师弟竟还在惦记着汉王的妹子……你说李靖办的事情是不是有些糊涂呢?
李碧就满意的不行,她的控制欲毋庸置疑,最喜欢丈夫跟她有商有量的说事情,只是如今丈夫步步登高,肯定不能如早年间,去后堂“听政”了,一些大事她也掺和不进去,不免有些遗憾。
“这里的事情多吗?十日之后,便是祭天大礼,听人说古礼竟然要祭祀三年,一年一祭,如今战乱未休,哪有那工夫和人力?所以我跟他们说,今年祭祀一次就成了,如果老天爷不满意,等天下太平了,再给补上……”
说着说着,夫妻两个都笑了起来,李碧嗔怪的瞅了丈夫一眼,“大礼过后,夫君便是天子,可不能再这么百无禁忌的说话了,老天爷真要怪罪下来,怎么得了?”
李破点了点头,心下却不以为意,老天爷要真灵验,天下也不会乱成这等模样,那么多人求他救命,他都不曾应验一下,俺就说他两句,他就火了?
要真是那般,不定就是杨广那厮篡了位……
夫妻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许久,李破也没打算再回两仪殿,于是便也第一次在宫禁当中留宿。
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在含凉殿用了早饭,跟妻子唠叨几句,让她赶紧搬走,都已经入秋的天气了,避暑的地方变得阴冷无比,别伤了身体。
天才蒙蒙亮,便溜达着回去两仪殿,走在路上,李破感慨了一番自己的勤快,起的比鸡早,干活比牛多,睡的比狗晚,也不知当了皇帝之后会不会好一些,还是继续“恶化”下去。
而这一路上也颇不平静,偶尔便会有人迎面而来,看见他们便避在路旁,盈盈而拜,和昨晚那是真不一样。
举止或优雅或端庄,或娇媚,春兰秋菊尽情的在眼前绽放开来,岁数也大小不一,有的也就十四五的稚龄,有的二十多岁,青春正盛。
各个含羞带怯,欲语还休,翘首以盼……直到出了宫禁,李破才抽了抽鼻子,好像鼻端还萦绕着隐隐的胭脂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