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
他琢磨着是不是再做一回文抄公,可想想还是算了,于是做伤感状连连点头,趁机多喝了几碗青丝引,却也没见烦恼多了多少。
只是觉着萧后性情多变,一会高兴一会悲伤的转换的比较快,还很自然,而不管那种姿态,都让人赏心悦目,暗道杨广那厮好大的福气。
哪像咱家婆娘,高兴了还罢,不高兴了就跟咱来较量拳脚,结亲至今也没见她掉上一滴眼泪。
心里大加吐槽不假,可你要是让他在李碧和萧后之间选一下,那他都不带犹豫的,他这人还就喜欢秉性强悍的女子。
柔柔弱弱,悲春伤秋的才女他哪里伺候的起?
稍等了一会,容萧后悲伤了一下,李破这才道:“这我就要说娘娘两句了,人情往来便如诗书唱答,乃人之常理,得势时众星捧月,落魄时无人问津,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谁也免不了。
而以娘娘之身份,却不需如此烦恼,随心所欲便好,想要清净,便闭门谢客,想要寻人谈谈说说,便一纸相召,想来也不会有人愿意拒绝。
只要无人来跟娘娘说些复辟前朝,夺我皇位的事情,其他尽可自专……”
至于萧氏族人想送萧后儿女来养,那是人家兰陵萧氏的家务事,李破才懒得去管,还有府门上的牌匾,多挂几天怎么了?
萧后被小小的唬了一下,才晓得皇帝在开玩笑,再想想对方话里的意思,自己想得到的里面几乎都有,其中维护之意颇显,不由心中暖暖。
又让人煮了些涤烦子奉上,这次就不那么咸了,喝着涤烦子,配着青丝引,果然另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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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暖阁离开的时候,李破额头见汗,肚囊里水声隐隐,青丝引原来他娘的是萝卜汤,涤烦子原来就是茶汤,他算是长见识了,原来贵族们狠起来连自己都骗的。
味道和刀工倒还都不错,其实巧妙的不是味道和刀工,而是文雅到骨子里的心思。
而与天下第一美人相对而坐,给你奉上亲手调制的羹汤,再佐以几首小诗,当年多少江南才子的梦想却给李破这个俗物给糟蹋了,只记得喝了一盆萝卜汤还有几盏咸茶。
出了萧后府邸,把人支开后跟萧禹说了几句,大致上就是让萧禹悠着点,别没事就去打扰萧后清净。
更隐约的告诉萧禹,这可是萧氏的一块护身符,你们要是自己给弄没了,咱也不带客气的……
萧禹连连点头应声,总算也是明白了自家姐姐的分量,至于姐姐到底与新皇之间发生过些什么,他绝对不会去探究。
他可不是萧后,愿意自寻烦恼,而且此时看来阿姐南归对于萧氏而言,是绝对的好事,这位阿姐与皇帝一家的联系比他想象的要紧密的多。
三言两语的将萧禹打发走了,也不理其人相劝,赶紧回去宫中,天色还早,他选择继续在长安城中流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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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家的府邸就在城东,只不过是在外城,李靖走的匆忙,没等到登基大典就跑去了军前。
所以赏赐给李靖的府邸就搁置了下来,因为陈氏觉着住进去空荡荡的远不如自家小院温馨,在这里也住了有些年了,更不愿轻易离开。
估计也是被李靖这些年的沉沉浮浮给吓怕了,觉着得意时还是低调些好,倒是她的两个儿子,大张旗鼓的去李靖的新居里里外外逛了几遍,却也没敢住进去。
毕竟他们的母亲还在外面居住,儿子却先来享福,那是大逆不道之举。
陈氏安贫乐道,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却都急的抓耳挠腮,李氏富贵在即,母亲慢悠悠的不以为意,子女们自然理解不能。
这不,今天李靖的次女和她丈夫再次登门,想要劝母亲移到新居居住,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们轮番上阵,已让陈氏恨不能把儿子和女儿塞回自己肚子去了。
李破上门的时候,李靖的二女婿正使唤下人捉住院子里的鸡仔进行宰杀,李靖养的黄狗被人侵入地盘,汪汪狂叫,奈何被拴住了脖颈,不得出击,于是叫的更为大声。
这鸡飞狗跳的,李破到时以为丈人家闹了强盗,立即让人强行打开了大门,侍卫们冲进去就把前院闹腾的这些人给放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