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破斜了他一眼,笑道:“你若为户部侍郎,我就不信你那兄长还敢强迫于你,想做什么事不还是你自己说了算?”
窦诞仔细琢磨了一下这话的意思,眼圈就又红了起来,“臣与妻子少年相交,后有白首之约,不敢相背,若……只休妻才得权位,臣不取也,望至尊怜我赤城,莫要相罪。”
李破咬了咬牙,你这动不动就哭鼻子的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呢?也亏你是个关西人,这众目睽睽之下,你怎就哭的出来?
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怪罪你什么了?赶紧回去准备上任吧,七尺男儿,整日里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窦诞讪讪的抹干净眼泪,瞅瞅四周,也觉得分外羞耻,于是再给皇帝施礼,闷头走了。
回到段纶身边,段纶抱拳便笑,“俺是不是要给三郎道喜了?”
窦诞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也抱拳一笑道:“还是大兄知我……看来今日晚间还要叨扰大兄一番,咱们来个无醉不归?”
段纶连连点头,跟窦三郎饮酒颇为痛快,“正是求之不得……就是不知三郎得了什么好处?”
这边两个人凑在一起高兴的嘀嘀咕咕,那边李破已经打算回去了,皇帝出行,声威赫赫,其实却没意思的很。
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几乎都是公务,和在太极殿中没什么本质的区别,所以说皇帝出外巡行,除了给人添麻烦之外,好处寥寥,远不如私下里出宫那么自在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