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不以为意的嘿嘿一笑,“若李定安来了老子这里,俺也一定不会杀他,还要请他饮酒,当然也定然不会再放他离开。”
裴矩不由一笑,“至尊确实豁达仁厚,也正因如此,臣等才愿为至尊出谋划策,不遗余力。”
窦建德摇摇头,“也只苦中作乐罢了,俺在山东的时候啃过草根树皮,大家都快饿死了,俺就跟他们说等老子发了绩,便让大伙都吃上山珍海味,大家就都流着口水说,没有酒的话吃不下太多油腻……”
说到这里,窦皇帝憧憬的想了一会,眼睛渐渐红了起来,却是笑道:“那和今日没什么不一样,都是生死攸关,经的多了,也就那么回事。
想我一个府兵能当上皇帝,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当年一无所有,只能拿性命去拼,今日有了基业,就抛不下了吗?”
压抑的有点久了,一旦说起心事就有点收不住。
裴矩瞧着他,也确实颇为佩服,当日随宇文化及兄弟来到河北,被窦皇帝给捉住,那时还有些瞧不起他,出的主意也都点到为止,生怕一个不对就被这帮野人砍了脑袋。
可日子久了,觉着窦皇帝为人真是不错,比杨广那厮强的多了,便也生出了几分效力之心,不然这会他绝对不会跟窦皇帝谈什么出降的事情,那对于他而言,可也是性命攸关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