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放心吧,咱们这里的户籍,田亩等事本就有据可查,即便去年的战事对此有所影响,出入也不会太大。
唯一有所碍难之处就是流民归附之事,还有岭南之地一些人不服管束,这般下来,咱们报上户部的时候可能不太准,会随时有所增减,您看是不是先跟朝中说一说咱们的难处?”
这半年武士彟的辛苦李靖都看在眼中,对其人的勤勉和才能他都非常满意,甚至觉得李渊用人还是有些眼光的,周围的人并非都是裴寂那种无能之辈。
当然了,更有眼光的还是他那女婿,能不看其家世,不忌其过往,任用如常。
“这个自然,想来户部对此也有所预料,各处都是如此,也不唯独江陵这边。
再有就是前隋弊政丛生,听说朝中有鼎革之意,许就要先在钱粮之事上着手,你要是有何良策,也可上书朝中,不用忌讳什么。”
武士彟听了很是感激,这样的提点对于他来说分外难得,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道理就在这里,一个是有人提拔,一个则是消息灵通。
他离开长安半载,除了家书之外,就再没什么消息来源了,对长安官场的动向几乎一无所知,这对于地方高官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政治风向不敏感,就意味着犯错的几率增大,也许从长安来的一封书信,就能让他免了覆水之忧呢。
“多谢都督指点,下官敬都督一杯。”
李靖微微一笑,举杯跟他一起饮了,现在他拉拢起人来越发得心应手,人情送的几乎不着痕迹,和当年在北边糊里糊涂便把人得罪了的那个马邑郡丞比起来,已然判若两人。
可见这两年手握重权的日子确实很锻炼人,而且他现在也不怕得罪人了,放开手脚之下,可谓是锋芒尽显。
这回轮到张亮有点羡慕了,和国丈在一起工作,好处多多,不由想到,之后不知都督要用他做什么事,能不能结下点缘法。
这多半年他在襄阳待的老实,没有往李靖身边凑,现在就觉着有点失策。
没办法,那会他被李靖的胆大妄为吓的够呛,只想躲的远远的……尉迟恭那厮不也一样,听说去了江夏之后就没怎么到江陵来过,估计也是怕被大都督埋进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