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杨帆他们也有样学样,在背风向阳的一面缓坡下扎了营。他们来的本来就比较晚,再刻意地向外让了让,就驻扎了这连绵不断的营盘的最外缘,这样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他们就可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之后,杨帆和张义、高舍鸡、熊开山等人便骑着马,向薛延陀部落赶去。
作为一个位处突厥中心的大部落,旁边又得天独厚地有一个淡水湖泊,部落中一些住民渐渐不再从事游牧,而是改作经商,稳定的生活使得这儿不再只是毡帐的建筑群,虽然这里现在还叫部落,却已经有了一个城市的雏形。
部落周围有一丈来高的黄土坯的城墙,城墙风吹雨淋下皲裂出一道道缝隙,就像一张苍老的脸。城门是高高的栅栏门,没有人看守,突厥汗国还没有完善的赋税制度,进个部落还要收过路费,那些彪悍的牧人是会拔刀跟你拼命的。
进入城中之后,到处混乱不堪,有一排排的棚子式的建筑,也有泥坯的房子,还有草原上常见的毡包,由于城里涌入大量的外族人,做生意的小贩都活跃起来,一排排的棚子下面烟雾缭绕,售卖各种小吃和劣酒。
那些嗜酒的草原勇士是这里最大的主顾,他们很多人一样小菜也不买,却沽上一皮囊劣酒,喝得津津有味。比较有钱的人才会在小棚子里坐下来,弄上几个胡饼、切上一盘牛肉,吆五喝六地喝个痛快。
杨帆、张义等人都穿着突厥似的袍服,挽着突厥式的发型,再加上那一脸彪悍肮脏的胡须,看起来和普通的黑裔突厥人没什么两样,同其他人一样,他们也把无鞘的钢刀插在腰带上,大摇大摆,旁若无人。
杨帆正往前走着,高舍鸡突然拉了他一下,杨帆扭头一看,高舍鸡正在侧耳倾听旁边一个简陋的酒棚里几个人说话,高舍鸡听了几句,蓦然转向杨帆,眸中闪动着一抹奇异的亮光,低声用汉语道:“那人就是从河源军中逃出来的突厥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