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岭便笑了起来,日上三竿,武独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地做了这么多事。他穿上外袍,束好腰带,小心翼翼地沿着木板走去。大门外,横着一条小船,船上生了个炉子,正在煮开水。
段岭坐在船中,武独便给他梳头,系发,说:“带你玩去,走喽——”
“等等等!”段岭昨夜的烦恼都被抛到了脑后,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洪水,发生在迁都后的第一年开春,实在是不祥之兆。城中议论纷纷,人心惶惶。皇宫建在高地,倒是无恙。
蔡闫清晨起来时,第一件事就是传冯铎,听完禀报后,一脸怒容。
“他在御书房内待了多久?”蔡闫问道。
“不到一盏茶时间。”冯铎答道,“后来儿郎们还想再跟,被武独发现了,只得先撤回来。”
“卷子呢?”蔡闫颤声道。
“还在御书房中。”冯铎说,“陛下已经看过了,殿下,如今不管再做什么,都再无用了。昨夜陛下传令,命国子监通宵达旦判卷,今日初晨开始评录。理由是洪水泛滥,不得再耽搁。今天下午就会张榜,后天召集殿试。”
“这么快?!”蔡闫难以置信道。
冯铎说:“待得殿试后,再要下手,就是诛杀……诛杀朝廷命官了,殿下?”
蔡闫披头散发,站在殿内,不住喘息。
“传乌洛侯穆。”蔡闫最后说,“你退下吧。”
“牧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