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纪燃把这张纸折好放进口袋,“老师放心,我会好好说的。”
“……”纪燃叫他‘老师’的次数,两边手都能数得清。他有些受宠若惊,点头,习惯性地寒暄,“那就好,最近几年都在忙什么?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吧?”
纪燃收回视线:“老师,你该走了。”
中年男人一顿,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座位。
男人教书十多年,其实说不上差劲,但他确实觉得自己愧对纪燃。
纪燃所在的,是他第一次以班主任身份带的班级。他当时没有什么经验,班里人对纪燃的孤立和排斥他是知道的,偶尔不轻不重地推搡两下,他也清楚,最初他还象征性地找几个皮一些的谈过话,但都没什么效果。他就把这件事情反馈给了对方的家长,谁知那几个小孩没改不说,年级组长还特地找他谈了话,说青春期的孩子打打闹闹是正常的,让他好好教书带班,别再管这些闲事。
谈话次数一多,他就犹豫起来。他一向是懦弱的性子,之前所做的,已经是他能做的全部了。
以至于纪燃向他求助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说出那句:“他们欺负你,那你躲着他们就是了,老师会跟他们沟通,但你也要好好审视一下自己的问题。”
他至今还记得纪燃那时瞬间黯淡的眼神。
在那以后,纪燃再也没找过他,直到有一次纪燃把人打进了医院,他才明白这个孩子已经完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