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线头,却是一只正在寻找血源的蚂蟥。虞襄天不怕地不怕,两辈子最害怕的东西就是虫子。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已经剥离开来:身体平稳的抱着小皇孙,镇定自如的说道,“太子妃娘娘,这好像不是线头,是蚂蟥。小皇孙鼻孔里爬进了蚂蟥。”
灵魂却疯狂地挠着头发,尖声惊叫,“这是蚂蟥!人的身体里怎么会爬进蚂蟥?太可怕了!哥哥快来救命!”
当她以为自己会僵化成一座石像时,宋嬷嬷用针挑走粘在她指腹上的蚂蟥,放入茶杯内,又撩着裙摆急急奔出房门,一路大声喊道,“太医,太医在哪儿?快把太医找过来!”
九公主不明所以,太子妃已将孩子抢到怀中用被子紧紧裹好,崩溃的大哭起来。房间里一时乱成一团。太子匆匆赶来,先将两个小丫头请出房间,又命太医仔细给孩子们检查身体,更将那盆栽挪到孩子们脑袋边,表情忽而慈祥怜爱,忽而又狰狞可怖,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虞襄一出房门就让宫女端来一盆水,用力揉搓手指,虫子在指尖蠕动的黏滑感觉却无论如何也清洗不掉,皮肤更爬上一种莫名的瘙痒,无处可挠,烧心烧肺。
九公主守在房门口不肯离开,宫女奉太子之命带虞小姐去偏厅等候。虞襄却不敢在府内多待,总觉得到处都爬满了虫子,冷不丁便要往她皮肉里钻。她命人将她抬出府,等候在门口的桃红柳绿连忙将她抱上马车,见她身体不停颤抖便加盖了一床薄被。
虞品言登上马车时看见的便是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少女,因少女吓出一身冷汗,浓郁的花香味随着掀开的车帘扑面而来,令人眼热心跳,口干舌燥。
☆、第八十四章
虞襄浑身都在发痒,一上车就扯掉发带拉开衣襟,挠了头皮挠脖子,挠了脖子挠后背,若是面前放了一块钉板,她二话不说便要往钉板上滚一滚。
丰富的想象力将她对虫子的恐惧扩大到极致。
看见掀开车帘的兄长,她憋了许久的眼泪瞬间涌出眼眶,娇娇弱弱的唤道,“哥哥,我痒。”
虞品言立即放下车帘,将她拥进怀里,哑声询问,“哪里痒?哥哥帮你挠挠。”
“背上痒。”虞襄指了指后背。
虞品言伸手去抚摸她后背,低声询问,“是这里?”
“左边一点。”
“右边一点。”
“上一点,下一点。”
虞襄胡乱指挥一通,越发觉得瘙痒难耐,恨不得把自己皮子都掀了,看看下面是不是也藏了一条蚂蟥,且又想起被常琦倒了满身虫子那次,指不定就有几条顺着耳朵眼或鼻孔钻进体内,一如小皇孙那般。
想的深了,她紧紧攀附在哥哥脖子上,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虞品言又是好笑又是怜惜,大掌直接探入她衣衫,轻轻掀开亵衣,在她光滑的后背上不停游移,每一寸肌肤都细心抚慰。
大掌滑过的地方不再感觉瘙痒,而是酥酥麻麻十分舒适。虞襄不抖了,撩起衣袖让哥哥看自己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这里也痒,浑身都痒的难受。哥哥你知道吗?”她凑得极近,咬着青年耳垂低语,“小皇孙鼻子里钻出一条蚂蟥,活得,我亲手抓住的。”
她伸出右手晃了晃,“喏,我这只手现在还是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