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身子一顿,依然没说话,片刻,才抬手掌住楚绎的后脑,侧过头,嘴唇轻柔地落在他的鬓边。
一直跟着秦佑进了书房,楚绎才有空解释今天的事。
秦佑坐在宽大的书桌前,给他放了把凳子在侧边。
楚绎坐下,胳膊撑在台面,一直看着秦佑落座从一边抽屉里拿着一小叠文件。
这才老实地开口:“捐肝,是为了还我弟弟当年那个人情,顺便,她生了我,这次生恩也算我一并还给她,所有事情一次解决,从此就两清,往后谁也别再找谁了。”
秦佑听完毫不意外,身子略微后仰,认真看他半晌:“只要你妥协,这次就清不了。”
人的底线总是越拓越宽,楚绎的妈妈分明是不榨干他最后一滴血不会干休的,这次是小儿子生病,谁知道下次又会是什么事。
自己手指头都舍不得弹一下的孩子,有人开口就要他一块肝脏,秦佑觉得他底线都被人挑战了。
他现在只恨上次没把那个女人的事当时就处理彻底。
他原本以为楚绎不在他身边会远离危险,但他现在明白了,这个世界,危险根本是随处都在,而且来得根本猝不及防。
今天要不是小冯终于打听到楚绎究竟要做什么,他再见他的时候可能楚绎已经躺在病床上或者手术室里了。
如今医疗事故屡见不鲜,更坏的一个可能性,他还能见到他吗?
秦佑到现在还有些胆寒,他从没怕过什么,这种滋味,他从来没有尝到过。
转头看一眼楚绎,“你要真想解决,这次就安心在这住半个月,我保证,你弟弟的情况不会比你自己出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