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溪看着朱砂和丹墨忙前忙后的样子,便无奈道:“我不过是去七日罢了,你们好像要将整个屋子都搬空。”
“何止是七日啊,太太那边的秋水姐姐过来说了,小姐这会去,光是法事都得做上七日,若是有幸得见高僧,说不定还得耽误半日的功夫呢。”朱砂赶紧辩驳。
丹墨素来寡言,不过她却比朱砂细致地多,这会收拾东西,也多是以她说的为主。朱砂倒是跟个小孩子一样,还带了好些首饰,若不是丹墨提醒她,自己这会是去寺中斋戒,只怕她得把整个首饰盒子都搬空。
“好了,你们也别忙活了,转悠地我头都疼了,”谢清溪指着下头的两个小凳子让她们坐。
这会两人也收拾地差不多了,于是便各自落了座。
谢清溪看着她们两人说道:“这会是爹爹带我去的,而且听我娘说了。西鸣寺清静,让我只带一个丫鬟过去。”
“怎么能就带一个呢,这也太没规矩了,那岂不是委屈小姐了,”没想到这会倒是丹墨不满地叫唤起来。
“就是,小姐去哪都是我和丹墨姐姐跟着的,这次怎么就只能带一个呢,”朱砂也撅着嘴不高兴地说道。
倒是谢清溪没多大反对,毕竟这寺庙乃是清静之地,此次又是以斋戒的名义去的。当然萧氏私底下也同她说了,虽说是打着斋戒的名义去的,可其实是谢树元特地花了重金请了西鸣寺的高僧,给她祈福去灾的。
当然萧氏还以为是谢清溪突然发病那事,因着那会实在是古怪。若不是谢清骏将她带到庄子上休养去了,就连萧氏都动了请高僧做法的心思。
这会谢树元亲自出面,谢清溪自然得配合她亲爹的关心。不过谢清溪也知道,估计她爹实在是被她生病加被追杀一连串的衰事被吓着了,这会连这种祈福的法事都能想到。
虽说谢清溪是接受现代唯物教育长大的,可是当你再不信鬼神的人,再经历了她这一系列事情后,都忍不住要相信一会吧。
谢清溪摆摆手说道:“寺庙乃清静之地,咱们去的这样多的人,难免会打扰大师的清修。这会就丹墨同我一起去吧。”
丹墨倒是欢喜,赶紧起身谢过。
倒是朱砂转头看着欢欢喜喜地丹墨,再看了眼谢清溪。若论这主仆关系,自然是她和谢清溪更亲密些,平日小姐去上学去太太院子里头,都是她陪着去的。这会去庙里斋戒,居然不带着自己。
于是朱砂一下子眼圈红了,连声音都哆哆嗦嗦地:“小姐,你不要奴婢了。”
“你看看你,不过一点小事就要掉眼泪,”谢清溪故意板着脸说道。
朱砂还以为她真生气了,便赶紧憋住,不敢真的哭出来。
“好了,庙里生活清苦,顿顿都只能吃青菜豆腐,你这样爱吃肉的,肯定不喜欢。”谢清溪见她这样可怜,赶紧不逗弄她,安慰她说道。
其实是萧氏特地提出让她带丹墨去,毕竟丹墨年纪比朱砂大些,性子也稳重。若是寻常在家中,谢清溪爱和朱砂玩,那自是无碍的。可这会也算是出门在外了,自然得带稳重点的丫鬟出去。
朱砂被谢清溪的话说笑了,不过她还是回嘴道:“小姐不是也最爱吃肉的,如今到庙里只吃青菜豆腐,只怕小姐比我还不适应吧。”
谢清溪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作为一个吃货,要去寺庙里生活了七八天,这实在太过折磨了。
要知道谢家的厨房里头,光是大厨就有四五个。因着萧氏和谢树元都是京城人士,所以家中自然有个惯做北方菜的师傅。至于这几个孩子,特别是谢清湛和谢清溪,那是自出生起就在南方生活的,吃惯的自然是南方菜肴。
所以家中光是会做淮扬菜、杭帮菜的师傅,就有两个。特别是谢清溪,因着在现代的时候就养了一张叼嘴,如今谁都知道伺候这位六姑娘吃饭才是最难的。
不过谢清溪有一点倒是随了萧氏,那就是她也喜欢吃糖醋类的菜肴。什么糖醋藕片、糖醋肉、糖醋排骨,她都喜欢得不得了。当然,有时候她还会想起某样在现代时吃过的佳肴,就会吩咐厨房里头做。
虽说她连做法都说了,可是那些大师傅连听都没听过这道菜,哪敢随便做给她吃。每次她心血来潮点了某样菜,大师傅都要在厨房里头做上十来回,才敢端到她跟前给她吃。
要不是萧氏是她亲娘,遇到这样难伺候的主,少不得厨房的人都要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