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施主命格虽贵重,可命魂不定,是以易招邪祟。老衲与众位师弟将会为小施主诵经七日,望能助施主辟邪气驱邪魄,”为首的那和尚缓缓说道。
谢清溪眨了眨眼睛,原来她的命格真的贵重。
就在谢清溪在佛殿内闭目听高僧们替自己诵经时,谢树元则在另一处佛堂之中,他每抄一页佛经,口中便颂颂不停。
白日里谢清溪和谢树元都各自有事,只有谢明岚孤单单地呆在寺庙之中,也不敢四处走动。
待七日过后,别说谢清溪觉得解脱了,就连谢明岚都松了一口气。谢明岚是将这佛堂里的经书都看了一遍,而谢清溪则觉得她这辈子都不想在听有人诵经了。
整整七日啊,九位得道高僧围着她,就替她一个人诵经。虽然这种方式实在太过霸气,可是谢清溪真觉得她不想再来一次了。
当然她也日日祈祷自己能赶紧不要象现在这般多灾多难了。
就在谢明岚以为自己可以回家的时候,又听说他们还需到附近的庵堂走一趟才能回去。当时谢明岚还无不讥讽地想着,难不成是大师觉得她这个六妹妹有慧根,这是要渡她出家了。
她想着左右没自己的事情,便跟着谢树元一道过去。就连谢清溪都以为,谢树元这是打算一次性给她做全了法事,所以才会带她来庵堂的。
可谁知到了庵堂之后,父女三人见了庵堂的主持云慈师太后,云慈师太方离去,谢树元便淡淡对谢清溪说:“清溪,你带着你的丫鬟先到外头去。爹爹有话要同你四姐姐说。”
谢清溪一见没自己什么事情,又见她爹这样严肃的脸,便赶紧带着丹墨出去,以免被台风尾巴扫到。
“爹爹要同女儿说什么?”谢明岚脸色僵硬,可还是硬挤着笑容说道。
谢树元看了一眼还站在谢明岚旁边的宣文,冷冷道:“你也出去。”
宣文不敢辩驳,赶紧出去了。
待房中只剩下父女二人的时候,谢树元只静静看着谢明岚,可那眼神中有不舍却又有决绝,看得谢明岚一阵胆战心惊。
“不知女儿做了什么,爹爹可是有话要教导女儿?”谢明岚受不住这样的煎熬,还是开口问道。
谢树元看着她,突然心疼地说道:“你自幼便聪慧无比,又勤奋好学。除了你两个哥哥外,这些子女当中,你也是极象我的。”
“女儿何德何才,若是能及得上爹爹一分,也是女儿莫大的福气,”谢明岚僵笑了下。
“可你自小就处处想着同清溪争。因着你是娇客,我从不多说,太太也极力待你们宽厚,”谢树元突然叹了一口气,他说:“可我终究是做错了,嫡庶有别,从来便是礼法规矩。若我能在你行为不端时,及时地教导你责罚你,你也不会养成如今这样的性子。”
“爹爹,”谢明岚听到谢树元这样的话,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突然间她眼泪便盈满眼眶,可怜巴巴地看着谢树元哭道:“爹爹这样说,岂不是生生地要女儿的命。女儿这些年用心读书,哪次考校先生不是夸了又夸。可六妹妹呢,虽有嫡女的身份,却处处懒散,仗着爹爹和太太的宠爱,何曾将我们这几个庶姐姐看在眼中。如今爹爹只一味地说女儿,女儿却是不服的。”
“是,你饱读圣贤书,可你再看看你自己做下的事情,哪一桩是圣贤书上教你的,又哪一件是一个个名门淑女该做的。你不过四岁就敢将自己的表姑推下水,当初我只将责任一味地推在江氏的身上,实是不愿认为我自己千辛万苦教养出来的女儿,竟是这样恶毒刻薄之人,”谢树元勃然怒道。
便是事到如今,她不仅不知悔改,还妄想着拖累旁人。
谢树元看着她说道:“清溪虽不如你这般刻苦,但她却有一颗赤子之心,她见到秦家那位表小姐落水,能竭尽全力去救她。若是换做你,你能做到吗?”
谢树元的逼问让谢明岚哑口无言。
可谢明岚却不愿这样就范,她刚要开口,便听见谢树元冷漠地声音响起:“你不顾兄妹之情,竟是意图败坏你大哥哥的名声。便是这桩,我定是不能再将你留在家中,贻害他人。”
“从今以后,你便在这庵堂之中,好生悔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