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一听这般轻易,立即喜笑颜开。
谁知萧氏下一刻便道:“咱们谢家公中给嫡女办及笄的例银是一千两,弟妹你若是什么时候开始置办东西了,只管让人来跟我说一声,我让账上给你支取。”
“一千两,”闵氏倒吸了一口气,有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如今一千两在珍宝斋,别说要买钗、笄和冠这三样东西了,只怕连前两样都买不着吧。”
“公中的份例就是一千两,这还是嫡女的份例,庶女只有八百两,先前明贞和明芳及笄礼都是从公中支走了八百两,只是后头老爷和我又添了些银两而已,”萧氏手里头有银子,底气自然十足,对这几百两银子自然不会看在眼中。
可闵氏不一样,谢树钊一直当着京官,别说是灰色收入了,就连俸禄都少的可怜。他们这一房是吃住都在公中,平日走礼却是得自己出。谢树钊在外头行走,自然要花银子。闵氏的爹是国子监祭酒,这位置是一点的油水都没有。
所以她爹当了大半辈子的官,就攒下一屋子的书了。
这会闵氏提起这事,那也实在是因为,她就算想给女儿贴补,手里头也没有那样多的银子。特别是先前去了永安侯府,参加萧熙的及笄礼,瞧着人家及笄上用的簪和冠,上头的宝石都有鸽子蛋那么大。
如今萧氏说的也对,只是她也不好意思拉下这个脸面。
所以她这会又笑着看着老太太道:“娘,其实有个喜事,我一直没和你说,今个倒是想同说一声。”
“什么喜事?”老太太见她眉飞色舞地样子,心里想着她能有什么喜事,却还是装作感兴趣的模样。
“其实是明雪的婚事有了眉目,”闵氏这会是真的发自心底的笑。
也不知谢家这辈是怎么了,就被人诅咒了一般,不管是少爷还是姑娘一个个地,不说成亲晚,就连这亲事定下来的都晚。之前是闵氏拿着架子,挑三拣四的,结果一拖就将谢明雪拖到了十五岁。
这会还亏得她娘家嫂子搭线,这才能得了这门好亲事。
“是哪家的少爷,说来给我听听,”老太太一听也是感兴趣,便赶紧问道。
自从她大嫂给她搭线之后,她也和男方母亲接触了两回,又四处打探了,都说这少爷不仅相貌好,还很是有些本事,如今正在大内里头当侍卫呢。如今这些勋贵家族的,都知道自己孩子走科举,那定是考不过的,干脆就将孩子送到宫里也好,送去五城兵马司也好,谋一份差事,靠着家里头的关系,再慢慢地往上头爬,说出去那也是极有体面的。
“说来娘和大嫂都该知道这家的,是安阳侯府长房的嫡次子,今年十九岁了,在京城防卫司当差。哥儿无论是长相还是品性,都是再上等不过的,”闵氏一提起这个就是不住嘴的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