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采访过程中,安吉尔一直心不在焉。
他知道朱丽和奥萨克关系走得很近,没到固定交往的地步,但其他的就不好说了。最开始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安吉尔险些再次把自己气撅过去。可当时连总是帮自己说话的伊桑也只是极其冷静地抛来一句话——“安吉尔,你明白你签下离婚协议书的意思是指朱丽·扬现在是自由身了吧?她想和谁谈恋爱都可以,即使最后你把她追了回来,也是她重新选择了你。在那之前,与谁交往是朱丽的权力。”
道理他懂,可一想到事实如此,安吉尔始终无法控制住情绪。
现在也是。
那种感觉就像是心底的某处稍稍溃烂一角,你寻觅不到,可苦涩与酸臭的气味在口腔中如影随形,淡淡的疼痛牢牢抓住心脏无法挣脱。安吉尔深深吸了口气,他下意识地按住了左侧的胸腔。
控制不住,也得控制住。
酝酿升腾的酸意再难以忍受,他也得忍住。朱丽不喜欢这样。
他已经做错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说错了很多很多的话语,安吉尔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他知道如果不控制住脾气,朱丽是不会回来的。
“安吉尔?安吉尔!”
电台主持人的呼喊让安吉尔蓦然从打翻了的醋坛子面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