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伯靖倒是顾及友人脸面,却不想稍后,赵启谟到马厩牵马,一眼便认出了吴伯靖的银钧白马。赵启谟没做停留,心存疑虑离去。
黄昏,仆人阿合返回,他告诉吴伯靖:“小的一路跟随那人,往城南去,直走至朱雀门街。见他进了一家唤做李周真珠的珠铺,那人便是珠铺的东家。”
吴伯靖听后若有所思,随后又问:“确认是珠铺东家?”
“小的听店内一位掌柜模样的老汉,喊他‘李东家’。”
阿合做事细心、尽职,由此吴伯靖经常带他在身边。
“下去吧。”
吴伯靖躺靠在木榻上,思索着自己是否弄错了。此人是珠铺东家,恐怕是商贾之子,那就也无需出卖色相,去谋他人钱财。
只是他身上,因何有赵启谟龙涎香的气味,又因何与启谟在此地相伴?
谙熟风花雪月事的吴伯靖,总觉得不对劲。
春闱前日,吴伯靖在宅中邀请赵启谟和秦仲平饮酒。吴伯靖宅中的美姬众多,围簇在两人身边服侍。
“你们俩可得早些将婚事定下,若不高中后,夜晚外出指不定就挨了闷棍,被人捆去成亲。”
进士最值钱,京城的名门望族商贾巨富,无一不是想从皇榜里抢个女婿。这挨闷棍后,被押去成亲的事,还真的曾发生过。虽然吴伯靖多少有揶揄的意味。
“我是无妨,没有名家闺秀看中我这么个书呆,子希可就不同了。”
秦仲平悠然喝酒,他平素正派,不爱开人玩笑,只是他有一点不好,沾酒后,话语就多。
“子希在城东走一圈,得挨多少闷棍啊。不说其他人家,光就我老秦家,你老吴家,可就走不过去了。”
喝酒伤身害智,已有几分醉意的秦仲平,说话都不经大脑了。想来他对春闱是有十分的把握,才会如此高兴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