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过许久他身后李延恶狠狠一声,想起自己居然曾经亲过这么号人,连忙抬起袖子,将嘴巴擦了又擦。
有了苏银的供词,萧家谋逆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帛泠很是满意,于是异常仁义,让传递消息给临淮王,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很快,半个月后,萧鼎那边的交代来了。
临淮王萧鼎,亲自搜罗证据,又亲手绑了次子萧旭,来京谢罪。
帛泠觉得有趣,也就随他意,宣他进殿解释。
他记得,上次见萧鼎的时候是太后五十寿辰,那时候萧鼎还英雄无匹,走起路来凛凛生风,一点也不像和太后同岁的样子。
不过时隔两年,这次召见,萧鼎走进步晖殿,却是一条腿拖着另一条腿,慢慢一点点拖进来的。
年前萧鼎抱病,这个帛泠也曾经风闻,却没想到他是中了风,中在右半身,连嘴巴都不能完全合拢,需要带方帕子不停擦口水。
“罪臣参见……圣上。”萧鼎跪得艰难,说话则更是难上加难:“罪臣管教逆子无方,特来向圣上请罪……”
下来的过场就有点无趣了。
也曾经一世英雄的萧鼎老泪纵横,说次子和自己的性命都任由圣上处置,但长子萧彻一直在京城为质,和此事无关,只求圣上能够留存他萧氏最后一点血脉。
帛泠当然是不允,先将他父子收监,命刑部给萧旭使了百般酷刑,可那萧旭却是一口咬定,说此事全是他一人谋划,其父萧鼎重病缠身,自是全然不知。
场面演变得有些尴尬。
萧家曾在朝内使过的银两开始发挥作用,不止一人启奏,先歌颂圣上仁义,接着便替萧鼎求情,说他当日如何劳苦功高,今日又如何手缚爱子来朝,其情可悯,理当轻判。
帛泠先前挂了个仁义招牌,这一来便有点骑虎难下。
想想也是,除了萧旭,留萧彻在京为质子,这中了风的临淮王就好比被拔了牙的病虎,便放他回去又如何。
这也是个大好时机,显示自己的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