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就在纠缠的时候苏银听见了这么一个字,很含糊也很轻,但千真万确是萧旭说的。
他连忙张口,撕心裂肺叫了起来。
“让我哥替我……好生活着。”萧旭松了口,赶着他叫声连忙说了一句,开始时有些唏嘘,可最后四个字还是很干脆飒爽。
苏银眼睛有些湿,就看见自己虎口的血落进酒碗里,萧旭又咬住碗边,一口吞了进去。
下面的话萧旭骂得很大声,但他脑子发木,没怎么听清。
无非骂他是条忘恩负义的狗吧。
是该骂的。
后面有人提醒,说是时辰到,他该回监斩台监斩了。
脑子还是很木,他抬脚,走了没几步掉下刑台去,摔了个标准的狗吃屎。
台下观刑的百姓哄笑,这么多张面孔,他没有一张能看清,全是雾煞煞一片。
凌迟,是要割三天三夜,三千多刀。
他脑子里来来去去就只有一个“三”字。
怎么一步步挨到监斩台他不记得了,怎么扔出行刑牌他也不记得,他已经魔怔,一下下数数,数着侩子手落刀的数目。
每一个数目过去,二公子便要少一块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