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会儿谨然嘴巴里含着一口水,他那口水就要喷出来了,但是因为他没有水,所以只能象征性地喷了点口水——他转过头去瞪着推着他往前走,这会儿一脸平静的医生瞪了一会儿,良久,用相当同时天涯沦落人的语气说:“您贵姓?”
“我姓莫。”
谨然觉得如果西方人也流行“私房钱上缴给媳妇儿”这套的话,那么距离我大天朝一统西方“铁器生意”届这一天大概并不远了(……)……而当莫医生问他他急吼吼要去看的病人到底是谁,谨然报出了他媳妇儿的大名后,他感觉到他身后的医生也陷入了沉默,然后,露出了和他一样的微妙表情。
就那种……
你懂的。
一统铁器生意届,什么的,之类的。
对话之间,莫医生把谨然推到了病房房门前,至少在看见姜川的前一秒谨然还在各种幻想他的惨状想要给自己一个心理准备到时候也不至于太失态——
然而当他隔着重症病房里躺着的姜川,他那个浑身插满了各种意味不明很吓人的管子脸上带着呼吸器的媳妇儿时,谨然还是炸了。
那一瞬间他觉得天都他妈的裂了塌了黑了。
脑袋上的伤口好像一瞬间崩裂开来,缝合好的伤口又噼里啪啦往外飙血,脑海里不受控制地一遍遍地自动回放着姜川在水下用镇定的声音叫他的名字让他别慌,然后用强而有力的手将他抱在自己怀里……
当时他还天真的以为真的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