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声快起来了,像等的不耐烦似的。
唯物主义者也不能吃眼前亏,何况生物有躲避危险的本能,这气氛实在太怪异了,林言从口袋中掏出车钥匙,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家门。
雨越下越大,无论什么时候都堵的厉害的三环竟然空无一人,只有深重的雨帘和重重弥漫的雾气,林言把双闪灯打开一路往前开,打算随便找个热闹点的出口下去沾沾人气儿。一晚上的时间正常生活全乱了,手机没信号,电台没信号,他好像被隔离在世界某个角落里开往不归路一般。
似乎……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在立交桥上转圈子?
林言看了眼绿莹莹的表盘,再走下去油快耗光了,他却还没找到立交桥的出口,难为他一介土著,被活生生困在这座已经住了二十二年的城市里,说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近光灯照不清楚去路,暖黄色的光线下只能看见密集的雨线斜斜坠下来,前仆后继刷洗着他的挡风玻璃。眼前是宽阔的大路,一个接一个的转弯,没有人,没有车,连电子狗报距离测速器多少公里的声音也听不见,林言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生怕错过了任何拐出去的岔口。
在高架上转了近三个小时,第不知多少次路过宜家的广告牌之后,林言终于开始恐慌了。
一个词深深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鬼打墙,他一直在原地绕圈子。
油表的指针已经将近零点,林言放慢了车速,他想,不能一直往前开了,明显有股力量在阻止他,比起继续瞎走他更该做的是理清思路找到解决的办法,等油耗光了他根本不敢预料会发生什么事情。
林言把车靠边停下,只留下两只示宽灯示警,然后坐在车里开始回想晚上的遭遇。
停电,突然罢工的电脑,诡异的倒影。
脑海中第一反应是有人恶作剧,但随即就被他否定了,如果说电脑出问题还能怀疑那不靠谱的码农尹舟,但敲窗户,阻止他下高架,还有屏蔽手机和无线电信号则绝对不是那家伙的风格,而费这么大劲只为了吓唬他的朋友,林言在脑海中搜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人选。
他自己是正儿八经的人,一路从小学平稳读到小硕,除了为打魔兽逃课,考试帮同学递过纸条外基本无案底,连作弄女生的事都没干过,别说朋友圈的人跟他都差不多德行,就算有人真突发奇想要整人,那整的也绝不是他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