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默默的想,要是他知道明代品相和保存都如此完好画作在拍卖会连起拍价都不会低于五万,不知道会不会悔的肠子都青了。
路越走越偏僻,群山聚拢而来,灌进车里的风中开始弥漫喷香的粮食味,是麦子成熟的季节了,接天的麦浪汇成一片片金黄的海,阳光洒下来,麦子尖的刺芒亮晶晶的,农人在地里忙碌着,一垛垛收割好的麦子横躺在地上,黄狗把爪子拍在上门,好奇的用鼻子闻了又闻。
麦子七月中旬黄熟,算下来离认识那鬼已经两个多月,而距离他们约定散伙的农历七月十五还有大约二十天,最长也只剩下二十天了。
阿澈嫌跟萧郁挤一个座位伸不开手脚,索性化了狐狸的样子,蜷在萧郁腿上,懒洋洋的玩自己的尾巴。
林言看着他俩一眼,莫名的泛上些暖意。
“怎么了?”萧郁问他。
“想起一个故事,法国人写的,故事中也有一片麦田和一只狐狸,狐狸对小王子说,我并不喜欢吃麦子,麦子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但是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会把麦子想象成你头发的颜色,别人的脚步声会把我吓得跑回洞穴,而你的脚步则像音乐引我出门。”
“一只等爱的狐狸。”萧郁笑道。
“你怎么知道?有本书评就叫这个。”林言很诧异,狐狸却嗤的一下化为孩童,委屈道:“不会有人驯养我的。”
“对,你是厉害的狐妖嘛。”林言腾出一只手摸摸他的脑袋,小家伙一扭头,红着眼圈说:“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被猎人抓去做了皮草,爷爷天天把我关在家里练法术,根本不管我喜欢什么,所以我才偷跑出来,再也不回去了。”
“没人在意我。”阿澈摆弄着萧郁的衣服带子,“我也讨厌麦子。”
“我们都喜欢你,喏,问你郁哥哥,他什么时候肯让人这么黏糊着呐。”
“我知道他嫌我烦。”狐狸低着头说。
林言也忍不住笑,心说他简直载了一车的问题儿童,安慰道:“很快你郁哥哥就走了,我大概要一个人过很久,阿澈要是愿意可以来找我玩,家里还有一只猫,给你们俩买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