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这个聂尚书老谋深算,精于城府,轻易不肯信人。”
双城随口道:“纵是铜墙铁壁,还有腐锈的那一日。这坏事做多了,哪有不见鬼的道理?”
常淙笑道:“这回被你猜着了,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得他重用。”
双城提了精神,“谁?”
常淙压低声音,“他的远房表亲姓赵,在尚书府上做管家,平日里打点尚书府。更要紧的是,这人平日久待尚书府,哪回聂尚书要干缺德事,必有他的份!”
如此说,双城便觉出了几分意思,他脱口而出,“所以说,我们只要控制了这位赵管家,就能拿下尚书府?”
常淙点头笑道,“不错。许是这位赵管家也觉得像聂堰那样的人,早晚有一天会六亲不认,因此这位赵管家给自己留了一手,将这些年来,聂堰贪污的所有款项一一记录下来,以防万一。”
双城嘴角抽了抽,几乎不用想就知道常淙又是通过王府的情报网得来的消息,他又暗暗腹诽,觉得李殷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谁要是得罪了他,大约就离死期不远了。
还好,李殷没对他动刀。
话已至此,双城便懂了常淙的意思,聂尚书身居高位多年,轻易动不了他。只能从那位赵管家身上入手。可是……要如何入手?
双城觉得有些头痛,心想直接把人抓来严刑逼供吧,到时再闹的满城风雨,聂尚书没除掉,再把自己也搭里头了,实在不合算。
空想也无用,双城随手捏了颗葡萄丢嘴里大嚼,因听船舱外头有吵闹声传来,遂皱了眉,正欲出声询问,却见一男一女掀开挂在船顶上的席子,进了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