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自己到了地下车库。还没到停车的位置,眼光突然被一辆黑色的悍马半道劫走。
这车型打眼就算了,靠车门站着的人更打眼。
裴挚这天穿的是件浅蓝衬衣,配着深蓝长裤,头发用发蜡梳得一丝不乱,透着一股属于年轻人的干练爽利,挺拔的大高个,宽肩窄臀长腿,身架子比模特也不差,就站在那不搞事确实很有观赏性。
不搞事……怎么可能?
裴少爷本来拿着手机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目光一跟白砚对上,立刻笑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把手机往口袋一揣,几步过来,自说自话地接白砚手里的包,“总算下来了,咱们去哪吃饭?”
……谁跟你约过?
白砚说:“我只想回家休息。”
裴挚十分爽快,“行,那今晚咱就在家吃。”
活生生情侣日常的口气。
白砚脑子空了几秒,“你再说一遍?”
裴挚果然给他又说了一遍,还比上次更确切,“回家吃饭,家里还有菜吗?我来做。没菜咱们就点外卖也成。”
谁跟你家不家的?分手已经六年了……
六年不通音讯,是,裴挚出事回国后,白砚的确到医院探过一次病,但也就是礼节性的问候,探病礼是标配鲜花水果,没有任何藕断丝连的暧昧,单纯因为他们两家是故交。
白砚觉得自己只冷着脸已经算是很客气了,“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裴挚睁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神色非常认真,“没错。从今天起咱们又多了一层合作关系,夫夫档就该多交流。”
挺好,合同一定就变脸。
白砚突然想自戕,明知道这货是个什么德性,他怎么就上当了?
裴挚眼中光彩亮得灼人,四下打量,微微笑地说:“哥,停车场就算没有狗仔还有监控,咱们要一直杵在这儿说话?”
答案当然是不能,不能在这儿争吵,不能在这儿拉扯。白砚是公众人物,当然更加明白,只要他还站在娱乐圈,就不能发生这样的事。
裴挚在要挟他。
他注视裴挚片刻,“你真是体贴。”一下拿中软肋。
他的包到了裴挚手里。
裴挚笑眯眯地说:“应该的。”
白砚没再说话,转身大步朝那辆悍马走去。他的人生信条,可以落败,不能求饶。
裴挚紧紧跟着,愉快得连身子都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