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力地抬起眼皮,瞥见天好像已经亮了,可他头疼得厉害,浑身没一个地方舒坦,翻了个身,索性继续睡。
陈老爷子再次出现,“我还有句话没讲完。”
白砚:“……”做梦还能来连续剧?
您说,您说!
老爷子叹息道:“白砚啊,遇事别总想着躲。”
…………
裴挚趴在一边拧了个毛巾搭在他哥的额头。半分钟之内,睡着的白砚换了两个表情,先是锁眉愤怒样儿,再是蹙眉的忧伤样,看起来睡得挺不安稳。
一声低叹后,白砚终于惺忪睁眼。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白砚用手挡着额,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半天视焦才对上他,神色似有些不解,显然没想通他怎么在这儿。
裴挚从床头拿起体温计,“都九点了你还没出去,我敲门还没人应,进来一瞧,你在发烧。先测体温?”
行,熬了两天,感冒熬重了。白砚只能老实解开睡衣领子,接过体温计放到胳膊底下压好。
喉间一痒,白砚忙翻身抽纸,捂住嘴才痛快地咳出来。
裴挚一直定定朝他望着:“待会儿去医院看看。”伸手去接他手上的纸。
他绕过裴挚的手,把纸巾揉成一团掷进垃圾桶,随后从床头抽屉摸出个口罩严严实实地戴上。
还好体温不算太高,37度8。
吃完药,白砚还是像往常一样起床,这个温度,犯不着整天都躺在床上。
他出去时,裴挚正在厨房捣腾垫肚子的东西。
裴挚这天穿的是件黑色的长袖t恤,按自己的习惯,又没用围裙。
白砚站在门口,瞧见裴挚手扬得老高,把剁好的姜块隔半米远往底下锅里扔。这是就是裴少爷下厨的画风,各种食材叮叮梆梆砸成一锅,那叫一个气势昂然、大刀阔斧。
昨晚,白砚把人带回来,就表示接受他们俩还得长时间同住的事实。
长期同住,吃是大事。他自己不是特别爱下厨,反正都是吃,有闲心就做,实在没闲心,他经常叫外卖的那家私房菜食材原料也算靠谱。
他也没有长期把裴少爷当成厨师使唤的诉求,裴少爷摔断的骨头也没接上多久。
就算他眼下没想旧情复燃,就算裴挚再混蛋,这也是跟他一块儿长大的弟弟。
之前的这段时间,他们用餐节奏在白砚的带领下,一直是两天吃一顿家里做的,白砚觉得这个习惯可以继续保持下去。
裴挚回头看见他,“起了?再等会儿,马上就能吃。”手伸进水池,端出一盘刚化冻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