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忍不住嫌弃地瞥了裴挚一眼。
而裴挚一点局促都没有,几步过去,把书合上,稳稳摆到床头,浑不在意地说:“我这个年纪,弄这个不是挺正常?”
这简直等于对白砚说:“我天天都想干你,不怕被你知道。”
的确正常,这事儿要是换个人做或许挺猥琐,可眼前的裴少爷穿着浅蓝牛仔外套,内搭白t恤,气质清爽、健康阳光。足以给人这样的感觉:在枕头旁边放点收藏品,就是一个健康大男孩理所应该的私人生活。
行,反正他俩双人健康生活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白砚也没心思计较。只是,他挺久没特意陪过谁,此时落脚在裴挚的房间,一时不知道该干嘛。
当然,裴少爷也从来不需要别人烧脑找活动,片刻后,从柜子里头拽出一吉他,对着白砚拍了拍,“来一段?”
白砚挺久没弹吉他了,接过来,一时连手指都不知道往哪放。裴挚这是从哪来的突发奇想?
他环顾四周,打算找个能坐下的地方,裴挚拽住他的胳膊,“来这儿。”
裴挚把他带到窗边就地盘腿坐下了。
白砚:“……”这又是从哪来的突发奇想?
这样想着,他到底还是跟着小混蛋一起坐在地上。
两个人面对着面,白砚转轴拨弦,三两下找到手感,抬眼看裴挚:“想听什么?”
“d大调卡农。”裴挚打开手机给他搜出了曲谱。
白砚:“……”
真是挺久没碰的东西,现在弹起来连指法都生疏,但白砚还是挺认真地随着曲谱演奏,这是他喜欢的曲子,听起来有种安静绵长的幸福感。
自打第一个音符被拨响,裴挚眼睛就黏在他哥身上转不开了。白砚眉眼低垂时,眼帘弧度非常优美,长长睫毛在眼下投下缠绵的影子,看起来是难得的多情和温柔。
应该是被曲子悠扬的旋律感染,白砚手指在弦上徐徐翻飞,在某个瞬间也抬起眼皮跟他对视,眼神充满愉悦。
裴挚又想摇尾巴了,这是他的白月光……
他的白月光在清白月光下对他弹吉他。
他哥这样岂止会发光,简直,浑身都在散发一种能吸引他的迷人馨香。
曲终。
裴挚胳膊撑着地略微起身,缓缓坐到白砚身边,把头拱到白砚的颈窝深深地嗅。
他的逻辑太简单了,喜欢就靠近,追着不放,一直不放。
许久前的曲子找回了点当初明媚年岁的感觉,白砚心情难得柔和。见裴挚一直贴着他脖子蹭,也没多少别扭,“别闹。”
裴挚还在拱,就像只贴着他撒欢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