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没进市里,而是去了一片仓库区。
把常天韵搡进门,裴挚忍够了,一脚把人踹倒在地,“说,白砚哪儿得罪你了?”
瘦削的男人面无血色地咳了好几声,而后抹了下嘴角,露出一丝癫狂的笑,“因为他该死!白砚该死!要不是他揭发龙大哥吸毒,拍完2009年夏天那部戏后,龙大哥就不会被公司弃用。不被公司弃用,龙大哥就不会成天在家郁郁寡欢,吸那种东西吸死。”
吸毒过量送命的视帝姓龙,果然,常天韵跟这人有牵连。
郝邬拦住裴挚,问:“你是那瘾君子视帝的什么人?”
常天韵目光呆滞片刻,而后笑着说:“我是龙大哥什么人?我不是他什么人。我婶婶在他家当了三年保姆,也就三年,我每次跟着婶婶去他家给他打理花草,他都对我笑。他对我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学生笑。”
郝邬说:“你经常跟着你婶婶去?”
常天韵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活像个回光返照似的,“不经常,一个月一次,有时候还见不着他,其实见着了也说不上几句话,可这就够了,我很满足,真的满足。”
原来只是个花痴偏执狂,郝邬说不出的失望。
也是,死鬼视帝去世后。跟这人过从甚密的所有人他们都一一排查过,如果常天韵跟视帝足够亲近,他们不会忽略。单身老保姆的侄子……还只去过视帝家几次,至于记这么多年?
裴挚声音冷得彻骨,“你就为了个只见过几次的人陷害我哥?”
常天韵立刻满脸通红地嘶吼出声,“为什么不?为什么不?我最后一次看见龙大哥的时候,他都没人形了,他躺在沙发上对我说,有人揭发他吸毒,以后,公司不会用他了,他没戏演还不如去死。”
常天韵状若疯狂,“后来,他就真死了。我毕业后四处托关系打听,才知道揭发他的是白砚,可那时候白砚已经是影帝了。这些年我活得这么累,就是为了把白砚拉下来,拉到泥坑里。”
所以,当时,帮着孟姝在珠宝商面前抹黑白砚的是他,找人把死人皮甲送到白砚面前的是他,那把剑也是他准备的,找人录音的还是他。
常天韵是否知道更多关于视帝的信息,只能慢慢盘问。这晚,把人收拾稳妥,郝邬跟着裴挚一块儿出了仓库。
夜风清冷,裴挚满脑子燥热,只走了几步就停下,强压着火气说:“说吧,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到今天才知道视帝吸毒是他哥捅出来的,背后的隐情不知道还有多少。而白砚瞒着他,郝邬居然知道,也一直瞒着他。
裴挚真是把手骨都快捏碎了才忍住了揍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