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很疏离而又很有必要地问候病人,裴挚躺在那,被裹得像个木乃伊,话也不多,只是问一句答一句。
而后,他的交谈对象变成了裴明远,裴挚精神不太好,没再插话,只是眼神似乎一刻不离地朝他望着。
白砚能忆起的场面,裴挚当然也能想到。
当时,他浑身都疼,只能怔怔望着他哥出神。
只是想着,他多久没见过白砚了?
他哥来了,他哥又走了,他哥像是不愿意理他。
也对,六年音讯不通,回来,他摔得不成人形,他哥愿意理他才怪了。
他出院了,最初的三个月,他都是在床上躺着过的。
拆石膏,做复健比以前更加痛苦,可他得忍,他挺过来就能像个正常人似的,站着走着去见他哥。
地狱似的复健过程他到如今都不愿意多想,可挺幸运,他没残,他还能像以前一样站在白砚面前。
车开进小区时,白砚想起医生的话,思路跟他重合到一处,“你能恢复成这样,复健挺磨人的吧?”